他们奔到了一个靠在栏杆上的老乞丐的身边。那个老乞丐软软地窝在那里,脸色极为苍白,见他们来了,明明是想摆手的样子,抬了几抬却没有抬起来。
太子爷急忙扶起他,让他靠在他的肩膀上,老乞丐急促地呼吸着,颤了颤嘴唇儿道:“我快不行了,阿虎陪了我四年,我死后,你们把它领走吧。他很通人性的,也很忠诚,只是脾气暴躁,你们要善待它。”
老乞丐说完就断气了。那只犬围着他狂吠不已。并且用头不断地蹭他的身体,意思是让他醒过来。
太子爷道:“没想到让你看到这样的一幕。”
初初心酸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他也算好运了,有阿虎陪着他。”
阿虎悲伤地狂吠了好久,然后低着头伏在乞丐身边。
太子爷拿来了一块木板,把老乞丐停放在上面,然后买了一块白布盖在他身上。
“明天找人把他安葬了吧。”
“不用找人,就我们俩个吧,让阿虎也明白,是我们安葬了它的主人,也好对我们亲一些。”
太子爷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他们就坐在湖边借着满天星斗,以及船上的灯光。忽然又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了笛声。笛声呜咽甚是悲戚。仿佛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
笛声又响了一夜,初初的心又飞远了。冰凉的泪水沿面颊流了下来。
她遥望天际,心中呼唤着那个她永远也忘不了的名字,端木清平。
虽然爱也爱过,恨也恨过,但她不希望他们的故事就这么短暂。清平始终是她心里最深处的人。
她忽然心痛到不能自已。内心中忽然闪出一个想法,征讨红玉国。生擒红玉国公主。这笛声忽然让她凄楚的内心有一种依托。为什么这笛声无处不在,为什么她到哪里他就出现在哪里?难道这是巧合吗?是不是巧合她不想追究,只是有这笛声,她的内心不那么寂寞了。因为至少她知道还有跟她一样寂寞的人。
第二天她和太子爷,乞丐街又自动来了几个帮忙的,把这位老乞丐安葬了。
他们也被阿虎默认为了新主人。
太子爷给阿虎洗了个澡,然后帮它梳着皮毛。指着初初对阿虎笑道:“我是你的男主人,她是你的女主人,女主人的命令高于一切,当然男主人的命令也很重要,到底听谁你,你自己裁决。”
初初瞪了他一眼,笑着对阿虎道:“我是你的女主人不假,但他可不算你的男主人,所以不用听他的话。”
阿虎摇了摇尾巴。
初初高兴地拍手称快,赞道:“阿虎就是聪明,这么快就判断出谁好谁坏了。”
太子爷往她身上撩了一捧水,道:“你是好人,你不帮它洗澡,就知道说?”
阿虎又摇了摇尾巴,张开大嘴哈哈了几声。
初初不满地道:“你到底向着谁呀,你不会是个两面派吧?觉得我们两个都不能得罪?那可不行,你必须做出选择,你到底站在谁的那一边。是跟着我,还是跟着他。”
阿虎听了她的话仿佛是懂了,为难地低下头,然后轻轻地舔了一下太子爷的手。
太子爷笑道:‘我想它已经做出选择了。”
“不见得。”
太阳很足,阿虎身上的水很快就干了,黑亮黑亮的皮毛,高大的体形,几乎到初初的腰际,小牛犊儿一般,一张大嘴能轻易地吞下一只小兽儿。
“外面的人一定没见过这么大的狗,比狼还大,他们一定会害怕吧?”
太子爷得意笑道:“让他们也开开眼界。以后造学堂的时候,我就带着它,有它在我身边就没人敢为难我了。”
“少胡说了,谁敢为难你?”
出了鬼城,两人上了马车,他道:“你是不知道,有些女孩子的家长就去那里闹,不让建女学,说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在家里还帮着干些活呢,上学堂都学坏了。”
“无理取闹,他们是想得到免费的劳动力吧。”
“我看不止如此,他们还怕女孩学问多了不好控制,会妨碍他们要彩礼。”
初初冷笑道:“彩礼?明天我就发圣旨,不许女方要高额彩礼。”
“以免那些嫌贫爱富的父母们,拆散姑娘们的美满姻缘。”
“你要小心噢,几千年的传统,要改可不是轻易就能改的。这算是一场革命,革命是什么意思,是要流血的,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所以才需要它来保护啊。”
“人们会说女皇陛下纵兽行凶!”
“这只兽儿,光是威慑就够了,不用出口。”
阿虎跟他们来到皇宫,它昂然的气魄,帅然的身材,引得那些侍卫都好奇地想过来看看。可是阿虎的低吼令他们停止了脚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