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到她跟前,大黑眼睛瞪着她,亲热地叫:“木大哥,你又来啦。我就知道你还会再来的。”初初留下二百两银给客栈的管事,笑道:“上次谢谢你们的收留,谢谢大家。”
“现在外面闹饥荒,大家都过得很惨,木公子是几个月以来最大的恩主了,我们还要谢谢你呢。欢迎以后木公子常来。”
咳咳 ,初初心道,常来就不要了吧,谁不到绝路是不会到这里来的啦,除了那些流浪家们。而我可不想当 一个流浪家呀。那种滋味今生体验一次就好的啦。“
“呵呵,一定的,以后一定会常来看大家。今天我来仍是找碟子带路的。在这里我永远分不清东南西北。”
大家哈哈笑了,其中一个女人笑道:“木公子你只来几次而己,我在这里生活了半辈子还分不清呢。咱们鬼城就是让人看不懂,住一辈子也陌生,不然怎么叫鬼城呢。”
“很是。那我们走了,”
“木公子慢走。”
初初牵着马跟碟子正要走呢,忽然一个声音道:“慢着,三十四两四,我没去找你。你倒是送上门来了,既然来了怎么不还钱就走?”
不见其人只听其声就知道是那个藉老大了。又是三十四两四!你让我给你多少我就给你多少?我傻不傻呀。几十两银子不算什么,可她就是不想痛快地给他。
话音未落藉老大空降到初初面前,初初黛眉微皱倒退了两步。与他保持一段距离。
初初笑道:“原来是你。我以为你四海为家,没想到你还在这里啊。”
他魁梧的身材,虽然衣衫不整 却也显得威风凛凛。大有领袖之风。就连破损的衣袖都有宽衣大袖之感。
他笑道:“我一直在等你还钱啊,可是你一直不来。怎么,现在就要走吗?”
初初笑道:“是啊,本来也想还钱,可是我身边没有散碎银两怎么还你呢?”
“整块银子也行,我可以找给你。”
“你找给我之后不还是散碎银子吗?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天生不喜欢携带散碎银子,”
“这么说你是不想还喽?”
“没说不还,你觉得我象是会赖银子的人么?一定会还你的。今天我还有事。老兄,后会有期。”
初初不经意间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叫你每次银子,银子的,你既然那么看中银子,我就不还你。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木公子什么事?说不定我能帮忙呢?”
没等 初初回答,碟子道:“他要去买琴,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木大哥,让老大跟着去吧,他什么都懂得,不然这里假货多,我怕你受骗。有他在没人敢骗你的。保准 能买到好东西。”
初初用精明的眼睛搜刮着邋遢的藉老大,充满怀疑,不信他什么都懂。他只认得银子而己。
不过让他去也没什么坏处,毕竟她想给子明选 一把好琴。
“好吧,那就有劳了。”
“不客气,我也是闲着没事。乐意随处走走。活动活动筋骨。”
初初跟他们左折右转,又走了几条纵横交织的胡同,然后就来到了乐器行。乐器行跟画廊街一个类似,各种各样的乐器,新的。旧的店铺里多得放不下都摆到外面来。
初初在一家看似大又体面的店前站下,牌匾上写着‘顺义琴行’。将马拴在树旁,进店观看。而只有碟子跟了进来,那个藉老大则站在外面背着手望天。
初初白了他一眼,心道那么拽呢,搞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一样。
初初看琴只问价钱,然后再好不好看,至于材质,音色,一律不懂。
初初看中了一把琴,要价七千两,说是上古名琴,世间只此一把。又讲了一个类似于子期,伯牙的故事。初初完全被那个故事征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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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只拿了三千两银子,没想到一把琴那么贵。
碟子见她犹豫不决,便去喊藉老大进来。那个藉老大眼高于顶的架式,只用眼梢扫了那把琴,一种不耐烦的架式。
“藉大哥怎么样啊?说句话好不好,等着你给把关呢,给砍砍价?”
他目空一切地道:“几两银子?”
卖琴的都以为听错了,再看他的打扮,只能是原谅之,颇具礼貌地笑道:“这位公子玩笑了,公子可能不知道,这是上古名琴,纹银七千两。”
他嗤之以鼻地笑道:”七千两?七两还差不多。在我看来,这里的琴没有一把能超过十两。大多在五两以下,这把略好一些,高于五两。”
他那种傲慢态度,把卖琴的小店员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