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心里却也安乐平和。
“也许这是我们最后在一起划船了。现在的你是自由的。王妃,开心一些好不好?”
他说得没有错,现在的她是自由的,还可以与他泛波碧湖,轻谈心事。她何尝不知道他对她的一片心意。
这一路有他陪伴,她的日子好过许多。只是想起他,仍然为他拒绝城雨而惋惜。
“我回王府之后,你去找城雨吧,我想她会等你的。其实她哪方面都不逊于我。你慢慢会发现她有许多好久,都是我没有的。”
“王妃,别说了,我的初衷不会变。就算我等不到您,我也不会娶城雨的,我不想我们的关系有变化。保持原样就好。”
初初似梦非梦地唤了一声:“尤澈 ?”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别有深意地叫他。尤澈心里荡起点点波澜。他温柔地望她一眼,她清澈的眼眸正如那清澈幽深的碧潭。睫毛动人地一起一落。目光中些许温柔,如洒落潭中的桃花,美得叫人落魂。
曾几何时,他敢这样地瞅着她,敢这样直视她,而她也这样地与自己对视,那样的对视里没有言语却胜似千言万语。
两个人惬意地在湖上飘流了日落黄昏 。黄昏中那彤红的落日,染红了湖水,染红了片片碧莲。
周围静谧得只能听到,船桨的划水声,鱼儿吐泡泡声,莲叶的摩擦声,远处孩子的叫喊声。远处的村庄笼罩在如纱的炊烟中,以及那参差茂盛的树木,那幅图画,仿若仙境。
蓝色的夜已经笼罩在湖面上,远处的灯亮起,岸上的景致已变得模糊。初初流恋着,在沉醉中不愿醒来。
尤澈 将小船泊在湖边,跳上岸,伸出手,柔声道:“我们该回家了。”
是啊,他们该回家了,天已经黑了。那个简陋的出租屋里就是他们的家。
“咱们先去饭馆好好地吃一顿。再喝点酒。”
“酒还是不要喝了吧。”他自言自语道。
两人进了平常去的饭馆,那里善长做牛肉饼,尤澈要了三张,两碗汤,和两碟小菜。
初初笑道:“我们还喝酒吗?”
尤澈忍了忍道:“不喝了,没什么好喝的。喝酒伤身。”
她知道他是怕酒后乱性。
这一点她也不敢保证,所以还是按着规矩,不喝的好。
初初吃了半张饼,吃完看着尤澈吃,如果是平常,尤澈会很不好意思,但今天他欣然地接受了她的注视。吃得很起劲儿。
因为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此时此刻的温馨能保持多久,他们默然,让这一刻尽量变得漫长,漫长到足足可以能回忆很久很久。
吃完饭,结了帐,出了饭馆,他们迎着缕缕凉风在寂然的街上散步。
“我会永远记得今天,今天 值得我用一生去回味。”
初初望着万点繁星,笑道:“你才多大,以后会遇到很多很多的事,一生还长着呢,也会有许多人出现在你的生活中,所以别轻谈一生。回味两三天就已经足够了。”
“那是你。”他得理不饶人地道。
”
“我说一生就一生,不会变。”
初初低头笑着,柔声道:“好好好,不会变。”
“不会变,我们回家吧。”
两人肩并肩地往回走,只差牵手而已,虽然两只手离得很近,但尤澈觉得却似天崖海角般遥远。
但是他并不觉得痛苦,因为今天是他最幸福的日子。
两人一如即往地各睡各的房间,初初觉得既惬意又温暖。尤澈是一个很会把握尺度的男孩子。他细腻,温柔,干练,聪明,而最重要的是他既懂得表达又懂得控制。
入睡之前,她想的都是他。
第二天,她起得有些晚了,每天早晨都是听着他的练武声醒来的,今天却没有听到他练武,自己自然而然也就睡过头了。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丽阳满院了,屋里院里出奇的宁静,院门拴着。
她忽然有一种预感,她连忙穿了衣服,趿拉着鞋子就往尤澈的房间跑。房间门开着,被 褥叠得整整齐齐,象没睡过一般,他的衣服也都没有了。
只见窗台上放着一张信笺,上面有力的毛笔写着:城雪,原谅我不能送你回王府了,昨天就当做是提前给你的庆祝吧。
我要走了,我也不知道我去哪里,也许去找九爷,也许很快就会回来。请转告我爹一声,免得他担心。你也不必为我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等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一定会吓你一跳。
再见了,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