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第二天早晨寇丹公子就出事了。”
“会是他?他怎么会知道寇丹的存在?”
“那是江城雪说的。当时她为了挑拨楚天阔对付王妃,出了许多不三不四的话,其中说得最多的就是寇丹。”
望着忽然脸红的卢金,梅若烟当然能猜 到江城雪说了什么。
“又是江城雪,造谣生事,无中生有,”
“你当初自信满满,对我下了保票,说除掉他们不成问题,可是到现在他们还都好好地自信满满地活着呢。这怎么解释。”
卢金一个标准地侍卫的站姿,道歉道:“是,属下办事不利,但请王妃经我机会,这次我一定不让他们再逃过了。”
“那就好,但愿你别让我失望。”
“王妃请放心,我会一个一个地解决掉。”
白蝶道:“奴卑斗胆想插一句嘴,”
“你说。”
“王妃是不是应该改变方案?联合楚天阔对付江城雪,二对二不就好办了吗?”
“楚天阔杀了寇丹,我更加容他不得。留着他却是个祸害。要先除掉他,再灭江城雪。如此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
“等一等,你未必能找得到他,他善使毒蛇。即使你能找到他,也未必能伤得了他。你先回去吧,等我传唤。”
“是。”卢金规规矩矩地下去了。
“王妃想约见楚天阔?”
“不是,他会来找我的。因为他离不开 我。”
“再换一套艳一点的衣服。我要看太太去,拿上点心,再熬两碗燕窝。”
如梅若烟所料,欧阳夫人一病不起,头发蓬松,面带病容,茶饭懒进,在床上躺着。
丫环报:“王妃来了。”
“不见,就说我身上不舒服,休息呢。”
“可是。”
这时梅若烟已经进来了。挥着手让丫环们都下去:“我有事跟太太谈,不要让人来打扰。”
“是。”小丫环齐刷刷地道,她是这里的女主子,也是未来的主子,谁敢不听她的?
那些东西都放在桌上。她拉着椅子坐在欧阳夫人的床前。欧阳夫人假寐。
梅若烟柔声道:‘太太这是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呢?”
欧阳夫人一言不发。
“太太是伤心着么 ?我这里带了燕窝粥,太太好歹吃点,别毁坏了身子,那可不值得。”
“您这个岁数是不好恢复的。”
一句句话象刀子般扎在欧阳夫人心上。是的,她是伤心,她痛不欲生。一辈子从来没有爱过谁,也没有被人好好爱过。不论寇丹对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她是一颗心都扑在他身上 了。以为以后的几年里,每一天都过得象二十岁的光阴。
以为可以找补年轻时的遗憾,可是为什么天妒英才?竟让他早早离世。她相信那绝不是偶然。尤其昨天看到清平那样子,她既恨又怕。她恨的是也许寇丹是被清平所杀,她怕的是如果追究起来,真的是他,那么她会更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此时的心在淌血。满腔都是鲜血淋漓,但是她紧咬着牙一句话也不说。
这个时候梅若烟痛快至极,一开始她还最怕欧阳夫人是玩玩而己,那样就不好控制,可是没想到她动真感情,那就有意思了。
“太太,我服侍您喝几口粥吧。就算寇公子死了,您也得活着呀,咱们活着的人总不能跟他去吧?”
欧阳夫人仍是不语。
梅若烟冷笑了起来,讽刺道:“没想到姨母也是情根深种,我以为只有我娘会那么傻呢。”
“你娘不傻,傻的是她生了你。”
欧阳夫人终于转过身坐了起来,一双浮肿的眼眸仍然洒着泪光。
梅若烟抬起下颏儿高傲地冰冷道:“你那是什么意思?”
“你娘为了爱可以抛弃富贵之身跟你爹在一起,可是因为你她却充满 了负罪感,她不能给你你想要的花衣花鞋,不能给你你想要的好吃的。不能给你你所羡慕的别人家高大的房子。不能给你你喜欢的玩具。你想要的东西太多,她都不能给你,所以她充满负罪感。”
她又在帮她回忆她苦难的童年,到现在这个时候了,她还要张显她的尊贵。曾经那个富贵在天的姨母,如今也不过是在她之下的人而己。
“够 了,我今天来不是听你说这些的,你昨天跟清平都说什么了?是不是说我用寇丹的事威胁你?”
欧阳夫人又变回冷漠。
“就算我威胁你,也是因为你做了那么丢人的事,不过是被我看见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