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病容,便尖声笑道:“看来城雪心情不错,我以为你正伤心呢。”
初初无所谓地笑道:“无官一身轻,乐得自在,高兴还来不及呢,伤心什么?”
她象听了天下奇闻一般,带着 嘲笑的眼光看着江母,那意思是你女儿可真了不起呀。
她们虽是表姐妹,但从小较劲较惯了。
“我记得当初城雪嫁入王府中时,你们一家是多么高兴啊。真是事世难料。”
也许江母确实出了许多风头,一向不让人的她,现在低着头,哑口无言。无论初初表现得如何自信,在她心中,她是在意的。做为一个普通人谁能做到不在意?
嫁入王府是莫大荣耀 ,被赶出来那便是莫大的耻辱了。无论她怎么进攻,她只是忍气吞声闭口不答。
初初才知道,自己给他们带来的伤害有多么大,亲戚尚且如此,邻里街坊,流言蜚语,更不必说,汢沫星子淹死人,一点都不为过。不论古代与现代,都是一样的人言可畏。
初初是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可是她不能不顾及她的家人。
初初云淡风轻地笑道:“姨母说得不错,事世难料。福兮祸所依,祸兮福倚,不到最后谁知道结果如何?我 没觉得怎么着,姨母多虑了。”
她从头到脚打量初初一遍,象不认识一般,心道城雪的嘴怎么变得这么厉害?若是以前,这样的话她可一句也说不出,果然是在王府里呆过的人。
她强扯起一丝笑容,道:“也是啊,谁也猜不透会不会有转机,人们常说伴君如伴虎,王爷虽然不比皇上,但也不是好伺候的,谁能摸准 他们高高在上的心思?是吧?谁也没有把握。所以话说得太满也不好。”
“如果姨母有兴趣,不妨拭目以待。”
话音刚落,门外一下子闯进好几个捕快,城雨拦不住,被他们推了一跤坐在地上。
城雨大喊:‘姐姐快走!”
这些人一下子鱼贯而入,一个个凶神恶煞,手执大刀,江父江母相互掺扶着,身子都吓软了,汪姨母也吓得缩在原地。
初初则显得十分英勇,临危不惧,严肃道:“你们要干什么!‘
头目道:“有人举报,我们来抓盗马贼,你是江城雪吗?”
“是又怎么样。”
头目一挥手:“对不起,得罪了,抓起来,我知道你是前平王妃,此事王爷也知道了,您可不要怪我们。如果不关你的事,自然会放了你,如果确有其实,恐怕也不能轻饶。”
城雨大喊:“你们胡说八道,你看我们家哪里有马,连个马粪都没有,一定是有人诬陷姐姐。姐姐你快说话呀,不能让他们带走你,你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呢?既然王爷知道,也许他会念着旧情,你快去跟他解释,千万不要跟他们走。”
头目威严地道:“以后您怎么跟王爷解释,是您的事,但今天带您走是我们的事,请您行个方便。”
“好,我跟你们走。”
江母拉着她的衣袖哭道:“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们雪儿怎么可能是盗马贼呢?她哪有那样的本事啊?你们这是欲加之罪呀!”
初初柔声道:“娘,你别伤心,没准 是个误会,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那头目冷笑道:“但愿是个误会吧,我们收到的是窝主的举报,你是不是把盗来的马,藏在了汤庄主家?正是汤庄主家里举报,让我们把马取回来的。 这没有错吧。”
江母激动道:“那个汤明辉?是他?雪儿你跟娘说实话,你真的去盗马了?你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怎么会有那样的本事,你可是连马都不敢碰的啊!”
初初有几分急燥,但又好耐性地道:“娘,你就别问了,我会回来的。”
说完头也不回地跟官差走了。初初等于是逃了出去,她怕见到江母那样的目光,她怕自己让她失望。
汪姨妈就是来看笑话的,这回她值了,她看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这回她算是给江家丢了大脸了。
初初被压入府衙,府衙陈旧,内一个细瘦的大人威然而坐,两边站班也算威武,都执着长长的法棍,能起到很好的威慑作用。可 对初初不大管用。
初初又注意道旁边坐着一个女人,此时正得意洋洋地望着她。真的是她!
她正是汤明辉父亲的小老婆芷兰。
早知道她瞅自己不顺眼,但那不过是一面之缘,我们之间又没有深仇大恨,何至于恨成这样?
瘦大人一拍惊堂木:“下站何人?”
“江城雪,”
“见了本官为何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