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王妃回府吧。”
“我这个样子,怎么回府?
‘那怎么办?”
“随便找个地方,休息半日就好。我现在口渴得紧。”
尤澈遍此处,不远处倒有一条小河,他道:“我扶您?”
王妃埋怨道:“你看我现在象能走的样子吗?”
他呆呆地站着,垂着双臂:“那怎么办?”
他虽然地位低下,但从小受过父亲严格的教育,做事要有礼,何况此时,他的心跳个不停。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抱我。”初初半温柔半命令地道。
尤澈紧张得在原地转圈儿,在想有没有别的办法,却又想不出,他急道:“王妃乃千金之躯,奴才怎么能冒犯呢。”
初初实在渴得厉害,可能是解药上晚了,浑身巨痛,骨头就象断了一样,额头已经渗出大滴的汗珠儿。
她气道:“不是你冒犯,是我求你,我想喝水。”
她虽然生气,但声音已经有气无力。而且脸色极其苍白,象月下的白石。
尤澈赶紧抱起她,她的身体轻盈而柔软,而且从她松开的衣领里散发着香气。
尤澈 笨拙地迈着步伐,有些魂不守舍。很快到了河边,没有盛水的器皿,初初又动弹不得,尤澈就在水中狠狠地搓了双手,冲了又冲,初初笑道:“可以了。”
他才笨笨地捧起一捧水,给初初喝。那水既有水的甜味,也有他青春的清新的气息。
“我累了。”尤澈见那边树林里有一个茅草屋,便又抱起她。奔到草屋里。
这草屋也许是供路人歇脚的地方吧,里面有简单的木桌,凳子,还有一张铺着枯草的床,
尤澈先把她放到凳子上,扫干净床上的枯草,然后又弄来新的枯草铺上,才把初初放上去。
初初笑道:“想得真周到,谢谢你了。”
“大恩不言谢,你的救命之恩,我一定会报答的。”
尤澈不好意思地道:“王妃说什么呢,如果不能保护您,我还有什么用?”
天色将蒙,但天空并不明朗,向外望去,阴云密布,腥风骤起,果然不久大雨来袭,雨势越来越大,房檐的雨水倾泻下来,俨然成了水帘洞。
初初望着房顶,担心它会不会塌。幸好这茅屋用的都是正经材料,不是豆腐渣工程,否则早塌了。
只是靠门的地方有些漏雨,水柱小河般地顺着柱子流下来。尤澈用凳子挡住雨水不往这边流。
但也见效甚微,不长时间屋地湿了半边。
初初只觉得寒冷异常,瑟缩着身体,浑身起鸡皮疙瘩,她微弱地喊道:“尤澈,我冷。”
尤澈便把罩衫脱下盖在她身上,但一点也没让她温暖过来,她仍是喊冷,冷得要命。
尤澈又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急得跺脚祈求道:“雨快停吧,别折磨王妃了。她现在寒冷可怎么好。这里又没有柴,否则可以生一堆火。”
他忽然想到王妃是要发烧了,所以才觉得冷。
初初只觉得盖几床绵被 才好,一条薄衫有什么用?她感觉自己象置身于冰原之中,没有取暖之物。
“你抱着我。”她祈求道。
“王妃,这怎么可以。”
她冷得牙齿打鼓:“你不抱我,我就冻死了,”
她把他的衣服颤抖着扔过去:“穿上衣服,让身子暖和起来。”
自从她说让他抱她,他的身体就象通电一般地全身发热了,他穿上衣衫,将她的娇躯抱在怀中。一股电流直冲脑门。
他额头的血管都暴起来了,他的怀里很热很热,而且热量不断地供应着她,令她蜷缩的身体逐渐放开。她舒服地枕在他怀里睡着了。
尤澈象蜡人一样一动不敢动,他嗅着她秀发的芳香气息,他如玉的脸庞,纤长的睫毛,可爱 的粉唇。他的心都飘了起来。这美好跟梦一样。
到现在他也不敢相信,他怀里抱着 的,是那个看一眼都让他心跳不己的王妃。那个令绝色佳人也黯然失色的王妃。
他的热量传导在她身上,而她的冰凉却丝毫没降低他的体温。
只觉得喉咙干涩,盯着她的唇有吻下去的冲动。他轻轻地俯下头去,嗅到她芳香的鼻息,刚要砰到她的唇。忽然又忍住了。
抬起头来,吻了她的头发。
初初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温柔舒适。醒来之后,那种冰冷感消退了。
天已经黑了,不知是半夜,还是刚刚黑下来,她睡了一天,而雨仍在下着。
地上的积水已经有三寸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