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您要什么样的客房?”
“上等房,十二号。”
侍者陪笑道:“对不起客官,十二号已经有人了。"
初初想也不想道:“那就十三号,十一号都行。”
侍者再一报歉道:“对不起,客官,上等房已经没有了,”
“你们的生意这么好?”初初笑道。
“也不是,是最近而已。”侍者顺口答道。
初初无心地道:“最近那么好,出了什么状况?”
“也不是什么特殊状况,”侍者忽然就止打住,笑道:“应该是最近的爷们,公子们比较闲吧。”
“您要中等房吗?”
“好。”初初领了钥匙,径往后边来。一眼望去,一片绚丽,繁华扑面而来。初初路过一层二层,直奔第三层而来。
刚到三层,香味徐徐扑面而来,各种香味并不混杂,一会儿是桂花香,一会儿是玫瑰香,一会是兰花,一会是杏花,如沐春风,芬香宜人。
整层楼虽然灯光炫丽,却听不到一点声音,所有的窗户都垂着窗帘,仿佛没有人迹。
她直接来到十二号房的门外,熟悉的茉莉花香弥漫在空气之中。这里也挂着窗帘,很是安静,但初初觉得他是在这里的。
她轻叩房门,没有回应。她柔声道:“难道连我也不想见了吗?如果不见,那我们就此别过,从此以后各自天涯,重逢与否,听天由命。”
等了片刻,仍不见开门,她便转身走了,没走几步,门就响了,俊美如初的端木清平,撑着门扇站在门口。
初初见他又穿回僧袍,笑道:“你这是中隐隐于市?”
端木清平头一次见到男子装束的江城雪,娇媚之中又带妩媚,一侧身让她进来,并笑问:“中隐是什么意思?”
初初坐下打量着这个房间,整个房间的格调和那日端木成与白菊幽会的场景又不同了,那时的华丽暖昧都没有了,变成了高贵淡雅。
初初笑道:“有个公主姑姑就是不错。看来你在宁泰公主心中,当真是地位非凡。”
清平倒了一盏茶,道:“你还没有回答我,什么是中隐。”
初初笑道:“你真想听吗?‘
清平点头。
“你在后山寺中是为小隐,正所谓小隐隐于野,你现在身处繁花似锦地,是为中隐,所谓中隐隐于市。”
“那么大隐呢?”
“大隐就不用说了,你又没有兴趣儿。”
清平不动声色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兴趣儿。”
初初凄然笑道:“那正是你苦苦想逃的地方,大隐隐于朝,你有兴趣吗?”
清平一时语塞,也许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半晌方道:“城雪,我是一个无用的人,我无法兑现自己的诺言,所以注定要辜负别人。母亲和若烟我都对不起,我无法不单纯地活着。我不想弄污每一份感情。”
"我知道母亲不会理解我,若烟也一定恨我,可我还是只能做我自己。我无法背叛自己。”
“我一直记得我们初次相遇的情景,我一直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每个时刻,无论是你坐在我的怀中,还是你吻我,还有你缠着我脖子的时候,你开玩笑的时候,你熟睡的时候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曾经说过后悔下山的话,可是我现在可以实话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如果不是你,我想不起若烟,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再入王府。”
"你也许不知道,当若烟说不想去上岛国的时候,我有多么高兴。我终于不用离开你了,当我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如此,可是若烟呢,她为了我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委屈,我岂能弃之不理?’
“为此我惩罚自己,一夜一夜地打坐,一天一天地背经文。可是你的影子还是在我心间缠绕着。”"你不知道,跟你做假夫妻有多么痛苦。可是我又不能对不起若烟。城雪,我是不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念经是假的,打坐是假的,对若烟也不是全心全意,这五年来的修行,都没有了。”“我是不是非常虚伪?”初初过去扎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拥抱着他,流淌着幸福的眼泪。她怎么会说他虚伪,她是欣喜若狂,他居然是喜欢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