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般地柔声道:“你怎么啦?生我的气了?还是?”
“还是什么?”端木清平恢复了严肃。
“还是你心动神摇了?”初初妖媚地道。
端木清平神情庄重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初初向鱼儿入水一样地扎下去,扎进柔软的被褥里,将蚕丝被盖在脸上呼呼睡去。清木以为她又在演戏,一直等她自动醒来,可是她的呼吸越来越匀净,真的睡着了。他心里叹道:“她可真象个孩子。”
他终于可以睁开眼睛,见她用被子盖着脸,他上前去轻轻地拉了下来。朦胧月光下她的玉颜精致无比。
他有些舍不得地触摸着她的脸,拔动着她纤长的睫毛。她能说会道的娇小的嘴唇,安静得象花蕾一样。
丰满的双峰,随着呼吸隐隐地起伏着。那里的热气扑过来,令他腮红耳热。他闭上眼,又坐回原来的位置,深呼吸着,让心沉静下来。想起方才她演戏的样子,他觉得可笑又可爱,可恶又可恨。
他心道:“真是胡闹。”
端木清平真的坐了一夜,初初第二天醒来,胳膊打在他身上,吓了她一跳,睁眼看他仍是纹丝不动地坐着,和自己睡前的姿势一样,不由得大为佩服。
她坐起来,笑道:“情痴师傅,坐这么长时间屁股是要长茧子的,到时候,让新娘看了就不好看了。”
端木清平象是从睡梦中醒来,双手合什,又念了两句,才睁眼道:“你醒了。”
初初跳下床来,伸个懒腰:“我醒了,法师睡得可好?”
端木清平神色平和:“我很好。”
两人梳洗完毕,出来给欧阳夫人请安,一出门就遇到了端木子明。初初最怕子明那高温的眼神,她怕自己被他融化掉。很局促地跟他问个好。
“七嫂昨晚睡得好么?”
“很好。”
这时清平不在身边,子明便道:“昨晚我见你们的窗户整夜开着,可不好,到了后半夜雾浓露重最容易着凉了,难道七哥不知道吗?”
初初尴尬笑道:“我们都习惯了。’
子明较真地道:“也许他习惯了,你不行,你们女子身体属阴,娇贵柔弱,害怕阴风潮气,那些阴冷潮湿之气积攒到体内,时间长了,会身子失调的。”
初初拘谨地笑道:“好,我知道啦。谢谢你的提醒,我以后会注意的。”
子明神伤地道:“城雪,你何必对我如此客气,非要让我觉得陌生。”
“没有,子明,我很感谢你,我也记得我们是朋友。只是我希望你能快乐地过好每一天,一分一秒都别停留在痛苦里。好吗?”
“好,我懂了。”
念奴是苏姨娘生的,平时跟清平他们哥三个感情非常好,欧阳夫人也喜欢她,所以她每天过来,跟初初处得也不错。
欧阳夫人这回不怀疑初初和清平了,比平时也高兴许多。三奶奶她们过来探风声,看他们处得极好,初初和清平两人也是柔情蜜意,卿卿我我,和以前也大不相同了,也许不久就会听到他们怀孕的好消息,她和大奶奶几个人又心虚了起来。
没想到太太真是好手段,一子就扭转了局势,让他们好得蜜里调油,只是白菊这贱人,怎么又把消息告诉了太太,不仅没报复成江城雪,反而挨了打,真是活该。这回又便宜了太太,让她有机会亡羊补牢。
她犀利的目光不断扫视着清平和初初,希望能看到他们演戏的痕迹,可是既然初初知道她存的心思,又怎么会不好好演呢。
她肉麻地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清平,清平是每唤必答,有求必应。在她跟前温柔周到,细致入微地伺候她。
三奶奶的酸水象泉水一样地往外冒,清平是嫡长子,又是第一流的美男子,对女人痴情,学问又好,哪一点是其他的爷比得上的?
江城雪除了模样儿还行些,哪一点又是能和她比的?偏偏这样一流的人材便宜了她。现在仗着太太作威作福,装模作样的,招人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