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挽起头发,盘腿坐在床上:”情痴师傅,有几点我希望你能注意,也希望你能配合一下,这件事,也请你想清楚,是我不计后果的在帮你,不是你在帮我好吗?如果今后,你一直跟昨天那样,我想我也就不能帮你了,好自为之吧?”
清平呆呆地道:“唔。”
“唔什么啊?情况很严重的,知不知道?”
“如果暴露了,你依旧是夫人的儿子,那我呢,没准就得成阶下囚,没准就得陪上小命,你也知道,这府里不是没死过人。”
“所以拜托了,你若想达成愿望,见你亲爱的若烟妹妹,麻烦你在人前要对我如妻,”
“还有,昨天我把初吻都给你了,你那是什么态度啊,就算不感激也不用倒象是我占了你的便宜似的好不好?”
端木清平也盘着腿,将手放在膝盖上,挺直着背,一脸老实受训的样子,帅呆的脸上因为乖更加可爱,但他好象没有经常被人这样训过,所以无论她说得对与不对,他都有一些抵触情绪,但自己又表达不出,所以就瓮声瓮气地道:“我没说你占了我的便宜,但是你让我配合的事,我尽量做吧,总之别象昨天那么过份就行。”
看来他还不领情,这个呆和尚,啊,这么呆傻可怎么好?
“过份?怎么过份了,谁做了过份的事?是我还是他们,说清楚,不说清楚我不依,”
清平老实答道:“是她们。”
初初心道,这还差不多,你要说姑奶奶我过份,姑奶奶我就不陪你玩了。
看他仍在那里较劲,初初笑道:“你不能把底线放低点吗?底线提那么高,谁也迈不过去了。你那是和尚标准,难道见了你若烟妹妹,也是一句阿弥陀佛?她再应你一句阿弥陀佛,你们开佛堂算了。”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清平又是一笑,他无比俊美的脸微微一漾,她就心潮澎湃了。从没见过男人的脸可以这么耐看,这么迷人。初初望着他,一阵走神。
其实此时的江城雪,才是最迷人的。她忘了她拥有绝世的外表。她忽然回过神来。
也不能白帮他,除了赚点劳务费外,拿他当个仆人倒不错,让王子给自己当仆人,那种优越感应该是可以藐视天下了。
比如让他倒个洗脸水,通通头发,拿个衣服,拎个鞋,吃饭时递个碗,盛个汤,端茶倒水,摆点心,凡事她贴身的事,都交给他,不用丫环,这保姆高级吧?
他能干吗?他会伺候人吗?把‘吗’字去掉,就是能,而且会。他听话,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永远不发脾气。他在寺院中生活五年,什么都是自己自理,所以他也会做。而且他做得非常好。不象丫环们,干什么没有品味,他是极其讲究的,比如叠被子,叠衣服,棱是棱,角是角,平平整整,就象部队里那样。
他懂得茶道,沏出的茶非同一般,他一直吃素,他的素食做得也极为可口,外形美观,器具精致。
他爱干净,屋里摆设自成格套,他话不多,多半时间都在看书,有时候也去伺弄花草,但多半时间都在看经文。
一进屋,那种干净的香气,书卷气,他的书生气,把初初紧紧包围起来,床榻铺得平平整整,一丝不乱,被子枕头整整齐齐,床帐人字形挂起,若不是每天睡在这里,她真怀疑没有人睡过。一切都是新的,没有痕迹。
他穿着飘逸的白纱衫儿,领口,袖子,下摆,绣着盘枝的白梅,他萧洒英俊的坐姿,全神惯注地读书,那种浓香的书卷气,真是令人赏心悦目,心驰神摇。
他一句都没有提梅若烟,可真沉得住气,不过刚到府里,还没有机会。
他跟在寺院里没什么两样,终日读书,虽然不坐禅了,但足不出户。欧阳夫人让他们每日三餐过去吃。有时和几位奶奶,有时和子明,元白。
清平凡事出于礼貌有问必答,从来不多说话,虽然他不热情,但短时间内,欧阳夫人已经很满足了。
三奶奶在一旁,有点阴阳怪气:“七弟,洞房花烛夜过得如何啊?”
清平马上警觉起来,紧张地看着初初,他最怕应付这样的话,他不会说。
初初笑道:“三嫂,这个你也问,清平脸皮儿薄,最怕你了。”
三奶奶冷笑了一声:“是吗?什么事,清平应付不来的,你能应付,不是也很好吗?”
初初听她话里有话,来者不善,象是她看出些什么,便笑了一声:“我初到府里,什么都不懂,我能应付什么了。三嫂真爱说笑话。”
三奶奶笑道:“是吗,我是爱开玩笑,可是我却不开天大的玩笑。”她又哈哈地笑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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