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却一句话也说不出。这殡仪馆以前信号是不好,可是也不至于一格信号都没有啊。
“傻站着干吗,闪啊!”我慌慌张张地拽上猴子,拔腿朝面包车跑去。
一路飙驰,回到城区,猴子在路边把车停下,哆嗦着手点起烟,对我说:“凡子,我觉得是不是里面出事了……然后他们就全跑了?”
我摇头:“怎么可能,真出什么事人要跑,还有时间去撤灵堂?还能撤得这么干干净净?另外,出事了,大嘴怎么可能不打电话给我们。”说到电话,我又掏出手机,我傻了,信号显示居然满格!
“这这这,信号……”我把手机递给猴子看。
“怎么又有了?”猴子急忙掏出自己的手机,叫起来,“我的也有了!”他话音刚落,手机便响起了铃声,我伸头去看,来电显示是大嘴。猴子望着我,却不接听,我催他:“接啊,看我干吗!”猴子挤了挤眉,按下接听,把手机放到耳边。
“喂!”一声怒喝从手机内传出,气壮如牛,猴子忙不迭把手机从耳边拿远。
“我靠,你们两个死哪去了,手机怎么现在才打通!”没等猴子开口,大嘴就在电话那头叫骂起来。
“你在哪啊?”猴子问他,把手机当对讲机拿。
“我靠,你说什么哪,我他妈还能在哪?在单位啊!”
“啊,你在单位?!”猴子险些没拿住手机。
“屁话,哎,我说你脑子被鬼敲了还是怎么地,凡子呢?”
“在我旁边啊?”
“我靠!夜宵买到没?”大嘴气急败坏。
“买了。”
“那快回来啊,饿死老子了!”大嘴的嗓门越来越大。
“好好好,你等会,马上到。”
“快——点——”大嘴又吼了一嗓子,中气十足,这他妈哪像快饿死的样?
挂上电话,猴子皱眉望着我,问:“怎么办?”
我说:“还能怎么办,再回去呗。”
猴子使劲挠着头皮:“如果回去,还是没人怎么办?”
“管他呢,回去看看再说,没人再跑就是。”我说。
“嗯。”猴子应着,把车发动。
回到殡仪馆门口,眼前的景象让我和猴子目瞪口呆:一切居然又恢复了,院子里的棚内灯火通明,灵堂依旧,守丧的几个人依旧坐在里面,其中一人,听见车子的声音,还扭头朝我们看来。
我赶紧把脑袋伸出窗外,隐约看见走廊上有个人影在晃动,十有八九是大嘴。
“这是怎么回事?”我缩回头,瞪着猴子。
猴子同样瞪着我,表情说不出的古怪。
两人就这么对瞪了大约一分钟,猴子开口了:“那个好像,没事了。”语气十分不确定。我又朝殡仪馆里看了会儿,确信不是花了眼。
“走,下车。”我对猴子说。
两人拎着东西下了车,刚跨进大门,在走廊上翘首企盼的大嘴就鬼叫起来:“我说你们两个,死哪去了?”一边叫着,一边迎上来,从我手上接过两瓶啤酒,嘴里喋喋不休:“叫你们搞个夜宵,搞了快两小时,再晚点,就要吃早饭了,哎,我说你们去逛窑子是吧,手机都他妈不在服务区。”
“进屋再讲。”我没和大嘴废话,快步往值班室里走,猴子也没答理他,三步两步赶上我,大嘴一人落在后面,嘴里在嘟哝:“两个鸟毛,还扮酷。”
大嘴的确是饿坏了,才进值班室,也顾不上啰唆了,把啤酒往桌上一放,从猴子手中夺过菜,三两下打开,筷子都不用,直接用手捏了块鸡就往嘴里塞,胡乱嚼了两下,就咕噜一下咽进肚子。
“嗯,香,饿死了我都快。”大嘴一口气吞了好几块,这才记起来质问我和猴子,手在报纸上胡乱蹭了几下,瞪着眼问我们,“哎,我说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
猴子问他:“我们出去的时候,这里有没有出什么事?”
“出事?出什么事?”大嘴一脸诧异,拿起筷子指着我们问,“哎,我说你们两个怎么神经兮兮的?中邪了吧?”
大嘴的话让我和猴子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