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身形挺拔,眉目清朗,温文尔雅而又不失高贵。众人将目光追随他的同时,忍不住猜测,不知这是哪家的公子,竟生得如此俊逸迷人。
陆紫衣神情淡然地走过,直到来到一间雅室前,方才推门而入。
雅室中茶香馥郁,一位蓝衣公子临窗而立,听到推门声,他回过头来,俊美的脸庞上盛满笑意,“多年不见,公子还是这般风度翩翩。”
陆紫衣勾唇一笑,径直在一旁的桌前坐下,桌前的两个茶碗,茶叶刚刚泡开,绿色的新茶随着涡旋,不断在碗内打着圈,很是好看。
显然,他将自己到来的时间掐的极准。
陆紫衣脸上的笑意更深,端起茶碗,优雅品茗,“莫公子不也一样,还是这般风流倜傥,不知这两年,又祸害了多少清纯少女?”
莫钰不乐意了,“何必用祸害这个词,多难听!我纵然风流,却从来不逼迫别人,何况,那些女人爱的正是我的坏。”
说话间,翩翩执起一把纸扇,那纸扇上画着几簇盛开的牡丹,枝叶不算繁茂,却雍容华贵,争奇斗艳,旁边更有雅致的题字“国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丹景春醉容,明月问归期。”
陆紫衣看了忍俊不禁,道:“这诗配你未免太文雅了些。”“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样的诗才配我?”莫钰笑问。“依我看,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更为贴切适合。”陆紫衣淡笑着道。
莫钰倒也不再辩解,在她对面坐下来,一并喝着茶,“对了,这次这么着急把我找来,究竟有什么事?”
陆紫衣笑得温雅迷人,“我需要你帮我修辆马车。”
莫钰嘴里的茶险些没喷出来,大叫:“你说什么?你让我千里迢迢的赶来,就是想让我帮你修马车?”
陆紫衣脸上毫无愧色,“对方指名要你修,我也没办法。”
莫钰连叹数声,摇首道:“罢了罢了,谁叫你曾救我一命!”顿了顿,还是原形毕露,“不过,大家都是这么好的朋友了,你一定不会亏待我的,我这一趟来回的车钱饭钱投宿钱,少说你也要准备个一千两吧?”
对朋友都这么黑,南子陵说他是贪财鬼,一点也不冤枉他!
陆紫衣优雅地喝着茶,笑得还是那般迷人,“一百两,多了没有。”
这价砍得太厉害了,莫钰惨叫:“什么,一百两,你也太狠了吧!
清风阵阵,馨香怡人。
这一日,夜染风与舒姒月正坐在花园中听曲,总管萧飞前来禀报,“王爷,莫钰前来求见。”
夜染尘闻言微怔,冷酷的面庞似闪过一丝复杂,沉声道:“先带他到前厅去,本王随后就到。”
莫钰在前厅等了片刻,夜染尘便步了进来。虽然莫钰隐居多年,但是关于夜染尘的事还是有所听闻。
这个被人们誉为战神的男人,身上被寄予着整个华朝的未来,华朝虽然强盛,但是周边的北方蛮夷,难免怀着狼子野心,时常来犯,在边境骚扰滋事。
正因为有了夜染尘这名猛将,北番等国才有所忌惮,夜染尘旗下的羽翼军,军纪严明,骁勇善战,杀到哪都叫敌人闻风丧胆。所以,只要有夜染尘在,即便蛮夷再怎么嚣张,也不敢贸然宣战。
原本以为,这样一员猛将,一定长得彪悍无比,怎想他竟如此温文儒雅,俊逸翩然。如若不是那漆黑的眼眸里隐含的冷冽,以及自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威严,莫钰真的不会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夜染尘。
夜染尘此时只着一件普通长衫,即便如此,却丝毫不减他的雍容贵气。“对不住,叫莫先生久等了。”他的声音醇厚,笑容温和。
莫钰淡笑道:“哪里,王爷客气了,敝人乃无名小辈,倒劳烦王爷亲自召见。”
莫钰虽然在笑,但那笑容极浅,态度亦不卑不亢,一看便知不是等闲之辈,是个有气节有胆识的人。
夜染尘显然对他极为欣赏,命人奉上茶水,笑得意味深长,“莫先生未免太过谦了,放眼天下,莫先生的手艺无人能及,本王想请还请不动先生。”
原来,夜染尘并不认识莫钰,之前那辆马车是由东胶国纳贡而来,后又经皇帝赏赐于他。若不是那一日被飞花公子撞坏了马车,可能他这辈子都见不到莫钰。
想到飞花公子,一抹清雅的身影随即跃入脑海,漆黑的眸子有一瞬间的幽然闪烁,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本王听说莫先生独具匠心,前不久刚研制出一种机簧箭矢,本王很感兴趣。我军虽然强盛,但在战场上,如果能有先生的箭矢作为武器,无疑如虎添翼。不知莫先生愿不愿意留在我身边?”
莫钰制造的箭矢,因加了机簧,不仅小巧,而且威力十足,较之传统的箭矢要先进厉害得多。夜染尘向来珍惜贤才,像莫钰这样难得的人才,他自然想留在身边,为他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