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了。他找了陈鱼问了一些事,见陈鱼根本不在意,也不继续问了,而是问起了另外一件事。
“穗儿,被王家贪走的田地都拿回来了,你为什么不跟阿姆爹爹说呢?”这件事,本该是嘉奖,该大肆宣扬的,可是田穗拿回田地之后,就保持沉默,好像这件事根本不曾发生,连田早都不知道,所以他不明白她内心的想法。
踢着脚下的石头,田穗望着远方的斜阳余辉,眯着双眼笑道:“我第一次发现,原来站在我家门口就能看到这么美的夕阳……一直来匆匆忙忙,却没能好好的环顾一下四周的景色,看来,我还是失去了一些东西……,”
“呃!”白翠山听了她似是而非的回答,有些莫名其妙,也愈发的觉得田穗有点高深莫测了。他虽然觉得田禾也挺聪明的,可是连自己都赶不上田穗,更何况是被田穗保护的田禾了。
“姐夫,我想让爹娘过安静的日子,”突然,田穗回头看着他,表情认真而严肃,眼神,更是锐利慑人。
“这话怎么说?”白翠山被她的表情镇住了,疑惑的问道。
“姐姐选择你,不管你以后进不进官场,那都是我无法改变的。而且,连哥哥也是,可我知道爹娘的生活不适合,他们只适合简单的农家日子,要是他们知道我家的田地是朝廷赏赐的,该会多么的不安,恐怕连最正常的笑容都没有了。”这个,就是她一直隐瞒这份荣耀的最终原因。
“穗儿,有时候啊,我真有点想不明白,很好奇你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怎么事事都被你想的那么透彻呢?”白翠山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好奇,直截了当的问道。
面对这样的疑问,田穗总不会说自己是两世为人,看什么都比别人透彻,所以找了个借口回答他。“姐夫,不是我想的透彻,而是我想的简单……我之所以在那么多中选择朱青,也是想过简单的日子,不想掺和进官场朝廷的事,这些事情太复杂,勾心斗角的,我玩不起,也不想玩!”
其实,田穗是间接的在告诉白翠山,不要把复杂的人带进田家,她可以容忍他进入官场玩尔虞我诈,玩心计,跟人斗来斗去,但绝对不允许他把这些事情跟田家牵扯在一起,否则,她会翻脸不认人。
面对田穗这般认真严肃的表情,白翠山心里是莫名翻腾。他没有回答田穗的话,而是在心里腹诽着:穗儿,如果可能,谁都不愿意跟这些玩意牵扯,可是在这个年代里,没有背景,无论你怎么努力,还是别人手下的蝼蚁,随手一捏,就会死的不明不白。
既然你不想让田家人跟这些牵扯,那么由我学会这些并保护田家人——因为田穗的一番话,白翠山心里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而陈鱼根本不知道这些。
朱雪知道这件事,是几天后了,还是刘氏跟田禾谈起的时候,被朱雪无意中听到的。她一听说有人借着哥哥离去的事情羞辱田穗,心里就更加忐忑不安了。
“穗儿姐,你在吗?”心里迟疑了许久后,她才鼓起勇气,想跟田穗谈一下。
“在呢,进来,”田穗在屋子里整理衣服,听到敲门声后,扭头轻声回道。
“咯吱!”门推开后,朱雪轻声的迈步走了进来,见田穗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就紧张的扭着自己的手指,好几次张嘴想要说话,但都说不出口,好像喉咙卡着一根鱼刺似的,难受又痛苦。
“雪儿,”田穗见她低着头,扭着手指一直不说话,就放下手中的衣服,伸手拉住她关心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田家,应该不会有那么离谱的人吧!?
这些日子,田家盖屋子,刘氏偶尔也去帮忙,朱雪带着孪生子去给田老头看,所以也会去,莫不是是别人欺负了她?
感受到田穗的关心,朱雪心里更加不安了。她摇摇头,一脸紧张的说:“没有人欺负我,我只是……只是想问一下……,”
“问什么?”朱雪这个样子,让田穗很是头痛。她喜欢痛痛快快,性格豪爽的人,觉得朱雪这类人真的不是自己能适应的,但她却是林氏眼中乖巧可人的,也是别人家选媳妇的重点人选。
“……穗儿姐,你恨我哥哥吗?”迟疑了好半天,朱雪鼓起勇气,还是把心里的话问了出来,然后紧张的望着她,就怕她回答的话会让自己难受。
“雪儿,你怎么会这样想呢?”田穗见朱雪小手紧握着,连手指都泛白了,可见她是有多么紧张,就拍拍她的手松开后好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