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端掉,无论是保留下战斗力强大的秦家私兵,还是保留下朝堂上一尊大员,都是以后家族东山再起的资本。
另一方面,这样大的领地可以说冠绝各大家族之首,嫡系家主寸步不离云京城,等于是给皇室吃了定心丸,我秦家家主一家老小几乎都在云京城,你皇帝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对你绝无二心,简直就是透明人一般。
钻研心术至此,秦孤月简直感觉这位秦信长都与至圣至明的太祖皇帝陛下不相上下了。而事实证明,秦家屹立千年不倒,都是源于秦家先祖信长公的远见卓识。
这样一来,秦家倒是的确不能像这些小家族一样胡闹了,暗中控制个把个城池什么的。这样一动,立刻朝廷里的人就会发现端倪,纸包不住火,稍一调查,说不定就是一顶谋反的大帽子扣下来。
已经给了你们秦家冠绝世家的领地,你们还要再暗中渗透,巧取豪夺,还嫌不够?这不是造反又是什么?
而这些小家族则没有这么多顾忌,至少不会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反而能够肆意扩张,作威作福。真是大有大的苦衷,小也有小的好处。
秦孤月微微皱了皱眉头问道:“既然我们秦家的封地,法典上都写得清清楚楚,是东南禄水之滨,自长宁起到卢川止,十万户,那为何又会与这些家族有冲突?难道法典上写着的地,他们也敢占不成?”
“这个他们倒是没这个胆子的。”刘旺财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毕竟我秦家十几代流传,虽然不鼓励扩张,但也会向外购买一些田产,或者是佃农开荒得到的良田和果园,虽然每一代都不是很多,但是累积下来却也十分可观,这些家族们想咬的肉骨头就是我们的这些‘蓄田’。”
秦孤月知道法典上册封的田地叫做“井田”,一块一块都是分割好的,根据贫瘠划分得清清楚楚,让佃农去耕种,而这些后来扩张出来的,不在官府造册的就叫做“蓄田”,井田就好像是官员的俸禄,而蓄田就好像是私房钱一样。说是自己的,但是来路又不是特别正。
不过“马无秋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家族也是如此。
就靠那二亩三分地,即便是秦家这样大的封地也难保不会坐吃山空,况且还要养这样一支万人数目是私兵,也是一大笔开销。
私兵,在诸多家族之中,能够公然拥有的也只有秦家,也代表了太祖陛下对信长公足够的信任,其他家族就算有类似的队伍,那也是见不得光的,只能称呼为家奴,不仅说出来不风光,很多武者也不愿意进入其中效命,毕竟,这就好像是卖身为奴一样。
这样就凸显出了这些“蓄田”对于一个家族的重要性。
现在以龙家为首的这些周边小家族,居然打起了秦家“蓄田”的主意,那就与破坏秦家的根基,没有两样了。
当然,也许这个举动早就开始了,只是老管家秦邦一直跟这四大世家蝇营狗苟,甚至不排除同流合污,坑害秦家利益的行为,天高皇帝远,远在云京的秦战天自然也不会知道了。
“若是如此,那就完全没有姑息的必要了。”想到这里,秦孤月抓起茶碗,又饮了一口茗茶,眼神之中却是已经掠过了浓浓的杀机。如果说秦家是一棵大树的话,这些外面来的爬虫已经不是在吃树叶了,而是在啃树根了!破坏秦家的根基,这还了得?
”少爷……”
刘旺财站在秦孤月面前道:“但是小人感觉直接用兵的话,却是不行的。虽然这几个家族蓄养的家奴战斗力远不如我们秦家的私兵,但是为了田产而动刀兵实在是大忌,传到朝堂之上,甚至会被认为是地方骚乱……虽然少爷现在得到了私兵的效忠,但也不能随意跳动私兵,上一次是因为刑道荣大人有御皇金印,方才得以破例,如今这些私兵除非有家主兵戈侯秦战天亲笔签名的行军状,方才可以调动……”
“哦?”秦孤月眼神一个闪烁,然后又询问道:“只是云京与云水山庄千里迢迢,如果用兵机制这样死板,必须要见到家主的手书才能发兵,那万一家主深陷危机不能带出亲笔信和其他的信物,或者云水山庄有紧急事项,来不及上报到家主,怎么处置?难道按兵不动吗?这样一来,一万私兵简直就是摆设!”
刘旺财知道秦孤月还在打私兵的注意,于是解释道:“那就要元老会多数通过,或者是有敌人入侵云水山庄地界,才可以进行反击。”
提起秦家的元老会,秦孤月心里也是一阵烦躁。
自从他回到云水山庄之后,就不停地接到元老会要求前去会晤的邀请。
这些老家伙们有些是秦战天的叔叔,伯伯,还有一些老而不死的甚至是秦战天的爷爷辈的,倒不是完全没有武道修为,但不过大多都没有突破星阶,自是在争夺秦家家主失败之后,大多退居幕后,一些死硬分子当然会被肃清,这些还基本合作的,毕竟都是手足,不能随意加害,就变成了元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