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壤裸露在地表外,土方车碾轧车停在上面,完全不复当年盛况。
两拨人泾渭分明,划开道双双对峙,东南风刮起尘雾,众人的衣摆随之摇曳,此地寂静只剩呼哧风声,刀光剑影,一触即发。
双方各有首脑,立在众人面前,以目光气势暗中进行较量,左边光头莽汉提棍握旋,右边平头男人扬刀示威,三分钟对视,却迟迟不动手,这刻,不知谁打了个喷嚏,刹那间,成片惊雷响起,千人交战冲锋,锋利的砍刀落下,便见一道鲜血飙射,沉钝的棍棒挥舞,又有一人砸晕倒地,每个人都状若癫狂,嗜血杀戮。
血越流越多,渐渐染红了黄土坡,刺目惊心,人越倒越多,慢慢覆盖了鲜红的血,尸横遍野。这是场真正的战斗,充斥着腥风血雨,残骸烂肉,没有人能够得以挣脱,他们必须为了一个命令,为了一些利益,去厮杀搏命,去用身躯甚至生命来完成。
不知杀了多久,或许十分钟,或许一小时,所有人都开始疲惫,乏力不支,杀红的眼渐渐平息,光头汉一棍扫开三把开山刀,怒吼一声退,两拨人分开了,平头男一刀劈空,扬刀前指:“鲨鱼,跟你斗了这么多年,老子今日誓要与你一较高下,咱俩只能有一个活着走回去!”
光头汉插棍入地,略作喘息,抬眼皮蔑然:“那一定是你死我活!”话音落,三磅重的铁棍已经抬起,他冲前挥击,直取平头男头颅,却是下一刻,刀棍铿锵之音起,两人交手数个回合,平头男使巧劲,角度刁钻阴险,光头汉挥重力,招式大开大合,一时间难分胜负。
平头男挥刀撕裂对方皮肉,光头汉捂着伤口后退,双双凝视,一声杀,两军再度交战。光头汉趁乱潜逃,军心顿时散乱,士气低沉,平头男奋勇杀敌,随身之士,英勇无畏,至此刻,双方高下立判。
光头男逃跑,引得小弟无心恋战,也纷纷逃命去了,平头男冷笑追击,却是突然接到密电,是总部发出的救急信号,原来交手的鲨鱼只是诱饵,巨鲨所有精英正攻陷黑铁总部大楼,平头男望着对手仓惶逃窜,却只得作罢,收兵回援。
儒林公园山脚是片毛竹林,入秋后便有成堆的枯叶洒落,覆盖了整条青石路,浩浩荡荡几百人踏在上面,喺唰声踢踏声嘈杂,正是此刻,几十人自蔽布中掀起身子,速度飞快,冲上前一阵厮杀,刀切斧削,血肉翻飞。
平头男突遭埋伏,勃然大怒,提着钢煅马刀一阵砍,这群不知哪里冒出的伏击者身手矫健,不似一般混混,平头男不敢马虎大意,抡得马刀吃咧作响,不过毕竟己方人多势众,伏击者根本是以卵击石,不堪一击。
五十人被打得招架无力,自身难保,不过揭了域师军令,就必须誓死完成。他们一路退防一路引敌,从毛竹林退踞狗头坳,不过百来米,却拼尽了他们的全力,折损了六名精英,要将对方引去几公里远的豁山口,更是谈何容易。
平头男似乎嗅出异常气息,喝令马仔罢手,这群人是为了拖延回援总部而设的障碍,不能上当了,他拔出意大利92f手枪一梭子放空,瞄了几个伏击者以示威慑,那群人果然开始退缩,平头男不想惹出大乱子,弹药也就一匣,打完就没了。
在伏击者作出退势的正当,一个身影从土坡掠出,光洁的脚板,快如灵狐,前冲的速度,越过闪电,他尖吼一声啸,豆大的拳骨砸在平头男下颚,当时就脱臼了,喀吧声清脆骇人,平头男躬身倒地,牙关抽搐口吐白沫。
这会马仔才回过神来,提刀架马地拼了上来,舞刀弄枪,耍的都是假把式,王东生大脚跺下,踩在平头男后脑勺左右蹂躏,刚刚枪杀弟兄一幕,被他看在眼里,恨不能及时救援,眼睁睁看着他们命殒消魂,这番怒火自然发泄到罪魁祸首身上。
平头男门牙犬牙尽数磕裂,一嘴鲜血流的触目惊心,欲挣扎而起,却始终摆脱不了魔爪,堂堂黑鹰一帮之主,一世英名却毁在这个男人身上,气得他羞愤难当,一口气喘不上来,自缢了。
一帮小弟见老大没了动弹,就知道凶多吉少了,个个红目尽凸动了真怒,那些人都是无业游民打摆混混,凭老大给他们撑腰打赏,才能有一口饭吃不至于饿死,如今经济来源被人掐断了,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王东生不知道那人如此气短,踩了两脚丫就受不了,与当年甘忍胯下之辱的韩信相比,实在差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