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甄皇后一听白玉珠话里提到风夜寒,她眼中带着不忍,但立刻带着坚决道:“此事要是开了先列,往后还不知道他怎么胡闹呢。”
“难道母后就这么忍心看着太子跪着么,还是说母后就让他这样跪着罚他,让他清醒清醒?亦或者一直罚他跪着来告诉他,母后你的坚决不同意吗?这可使不得啊。”白玉珠继续地无奈说着。
甄皇后顿时眼神复杂的看着白玉珠,随后她道:“你的话让母后醍醐灌顶,太子既然这么想跪,那母后就让他这样跪下去,让他明白就算跪到天荒地老,母后也不会同意他纳那来历不明的女人做侧妃。”
“母后,万万使不得啊,要是太子他跪出个好歹,这可如何是好啊。母后难道你忘记了宫中月侧妃还怀着龙裔呢,要是他被罚跪之事传到她耳中,孕妇是受不得惊吓的。”
“她远在京城关她什么事!你不用为她担心。”甄皇后看着白玉珠沉声说道,后道:“好了,你不用劝母后了,就让他这么跪着吧。反正,只要母后不去理会他,他也不会跪很久,指不定入夜他就自己离开了。”
“母后……”白玉珠无措的唤着,她道:“万万使不得啊。”
“好了,你不用替太子求情了。”甄皇后皱眉言道,而后她看向掌事道:“去传御医,给太子妃看看伤。”
“是。”
“母后……”白玉珠看似还想试着说服甄皇后,下一刻就被打断了话。
“住嘴!”甄皇后冷声喝止。
白玉珠顿时不敢再吭声半句,一脸的张口欲言最后化为了沉默。御医过来之后,就是开了活血化瘀的药就离开,她也起身告辞,甄皇后二话不说就返回了内屋似是去歇息。
来到门外,风夜寒还真的昂首挺胸的跪在原地,他抬眸看向了缓慢走出来的白玉珠开口道:“如何?”
白玉珠没有言语,她慢慢的走到风夜寒面前,然后弯下身与他对视,她无奈道:“无论我怎么跪下哀求母后,母后就是不同意你纳侧妃……”
说罢,她抬眸看向夕阳西下的璀澜天空,她对他道:“如我所言,还是继续跪下去吧,一夜过后,母后肯定坐立难安定会来见你,而我,明早清晨便过来见母后。”
从白玉珠进殿内足足有三个时辰,风夜寒从小到大除了必须礼节何时跪过如此之久,膝盖的麻木和刺痛让他难受,他第一次如此痛恨坚硬的地板。虽然自小习武也很辛苦但白玉珠的出现让他心中很不耐烦,很想站起身,可是一想到这些天****夜夜陪在自己身边的女人,他便忍了下来。只要看到她的脸他的身心都柔和了下来,他明白这便是喜欢,真正上的喜欢。若不是因为白玉珠,或许他很难寻到她的下落,而今,终于抓到了她,她岂会放过。
从开始被她的羞辱,然后****夜夜所思她的可恶,竟是慢慢变成了想拥有她的心,如此的变幻是人之常情,毕竟他是男人,他有自己想要的女人,那就是她,错过了,他想自己绝对会后悔中人,这就是他跪在此刻的动力。
他冷眼直视着面目平静的白玉珠片刻,他冷冷道:“好。”
白玉珠对风夜寒露出一抹弱微的浅笑,直起身从后的从他面前离开。
风夜寒转头看向白玉珠,长裙娓娓拖地,高耸的倾髻,金步摇随着她的步伐发出簌簌声响,挺直的脊背透着单薄透着孤寂,不知怎么的,他的心有些疼,这让他微皱眉头。
夜幕降临,白玉珠沐浴过后也毫无睡意,她努力的想清空脑海的一切情绪,却脑中总是有风夜寒跪在地上的一幕,这让她紧锁眉头,她想忘记他,但怎么都无法忘却他跪下的那一幕。心里又抽搐的疼,明明这一切都是她亲手促成的,可又看到他那么跪着心有不忍,这也是让自己颇为难受的心绪。宫廷是个能改变人的地方,可要是真心不想改变谁也改变不了,说到底,她现在变的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的这一切都是她的意志不够不坚定。
是谁改变了自己呢?是师傅,是太子,是老夫人,是皇后和皇帝,他们都想让自己改变傲烈的性子,然而,改变了之后呢?该是假的还是假的,除了老夫人,他们这些人无非是为了保护风夜寒而让压制着自身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