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没有太后这般给人一种肃穆、锋利感,但容貌倾城倾国,肤如凝脂,凌云髻上八支梅花簪,一袭玄色绣双凤的凤袍,衬得她冰清玉洁,又显得高雅贵气,骨子里散发的傲意,让人过目不忘。
太后凤辇到了众臣上朝的紫宸宫,紫宸宫当值宫人都是一些老宫女太监,故此都识得太后,他们震惊的跪下行礼,却听到连嬷嬷道:“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打扰了太后。”
意思很明显,就是关于他们的到来,不需要通知任何人,就连皇帝都可以不用通传,白玉珠悄悄地看了一眼神色冷淡的太后,她顺从的跟在身侧。
紫宸宫是大云至高无上的地方,太后带着白玉珠走到帝后才能通行的御道,步步走向大殿方向,很快就听到大臣们议论的声音。
御道走到尽头是高耸的两龙柱,一扇金丝楠木雕花大门微合着,玄色削纱被金龙钩各挂两旁,连嬷嬷立刻上前将削纱放下,隔着透明的削纱看去还有一大云山河镂空图隔开,如此,殿上的人要不是距离的近是很难发现她们站在这里的。
太后站在削纱外,安静的看着殿中的一切。
白玉珠见太后此举动自然知晓是何意,淡定的看向大殿中的情景。风夜寒立在文臣之首,狭长的凤眸深邃漆黑,仿佛溶洞深处的溶泉,毫无一丝涟漪,这让她微怔了下,只因这样的神情自从她认识他以来,是二次相见,第一次见到他出现这样的眼神,就是那夜她夜探丢了身子的时候所见,如此深沉的他,总是给自己一种陌生感。
“皇上,荧惑入主乃是天灾**,阴阳不和的征兆。当年张皇天下,钦天监占出荧惑入主结束了大张江山,就连那政绩赫赫一统天下三百年的萧氏王朝也葬送在荧惑入主之上。当臣观出荧惑之际,京城之外数多个村落瘟疫遍起,淮河流域洪水泛滥成灾,淮东炎炎烈日百姓的庄稼全部晒死,今年定是颗粒无收,皇上,臣这是为了大云江山,希望陛下三思啊。”很多些日子没上朝的钦天监脸上带着一些伤痕手持朝笏站在殿中央带着恳求的跪了下来。
“请陛下三思,荧惑入主,乃不祥之兆,废黜太子妃,才可保全大云江山。”随着钦天监这一跪,朝中很多大臣附和着。
风夜寒冷冷地凝视着他身后这些敷衍趋势的众人,他紧抿薄唇带着丝丝怒意,他昂声喝道:“你们住口!什么红颜祸水,你们最终的目的不过是想废黜太子妃罢了。你们都是大云国之栋梁,天灾**岂能怪在太子妃身上,就因为太子妃生的美就是祸水么!你们妄为大云栋梁!”
风元高坐帝王眉目间带着疲惫,似是无力处理这些事。
白玉珠藏在袖中的双手死死的紧握着,殿中白清没跪,但他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让她作呕,而风夜寒的袒护,让她满心感动。但她知道,他太子之位根基不稳,和这些大臣硬碰硬只会有害而无利,她想着他的对自己许诺要保护好自己,她既是温暖又是担忧。
“皇上,自古荧惑守心天下大乱,却是实例。”难得上次朝的半老徐翁太子太傅眉目沉稳恭敬道,后他转身看向身后跪伏的所有人继续道:“众位大臣,我们都是大云的臣子,如今天下大乱,你们却在朝中争来争去可曾想过百姓们的安慰?放观眼下,百姓流离失所,我们该暂且放下此事,开库镇灾方为上策。”
一个清早的早朝众臣们意见不合,闹得风元头都疼起来了,他一听太子太傅这么说,便连忙道:“太子太傅所言极是,关于荧惑入主此事暂压后议,现在先商讨一下赈灾的事情。”
“皇上!”钦天监直接抬头不卑不亢的看向皇帝风元,他的双眸充满了坚韧,似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他恭敬却振振有词昂声道:“敬天敬地敬祖宗,天是第一位。这荧惑入主就是老天对天下的昭示,对大云的警示。这是大事,一天不解决,便会有更多的灾情发生,这灾该要如何去赈?更甚,而今天下百姓怨声载道,民心都希望废黜太子妃解决天象之事。刚太子殿下也说了,臣们是大云的栋梁,为陛下分忧是臣的责任,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得民心者得天下,陛下要是和天下百姓僵直着迟迟不处理此事,到时候该要如何收场,陛下可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放肆!”风夜寒厉声呵斥,“钦天监你简直危言耸听,如此违逆之话,诛你九族都不够!”
跪在地上的钦天监不卑不亢看了一眼风夜寒,而后看向皇帝,放下手中朝笏,取下头上官帽带着必死的心道:“臣一心为了皇上,为了大云,皇上因为臣这番话诛臣九族,臣毫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