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长的睫毛微微煽动,白玉珠睁开双眸映入的是风夜寒满是担忧的俊容,微滞了下,随后心口处的疼痛如针刺一样的蔓延开来,让她倒抽了一口冷气,记忆如潮水般涌进脑海,让她了解到她本来是在警惕他,怕他碰自己,却是锥心之痛袭来眼前就是一黑,不用想就知道怎么回事。
“御医,快过来看看。”风夜寒一看白玉珠醒来痛苦的模样忙紧张喝道。
御医忐忑的查完之后是一无所获只能跪伏在一旁地上,他带着担心道:“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你告诉御医……白玉珠……”
“不……不用,让他们都下去……”白玉珠有气无力道,只因能让她心口疼痛的除了情蛊别无其它。
但是,她不解,情蛊发作最严重的是上次皇甫傲离开时,那时她犹如万蚁蚀心痛苦不堪也逐渐平静了下来。这次,不同上次,一阵尖锐的痛能让她昏了过去,甚至在醒来还伴随着如此持续的剧痛,这是怎么回事?
皇甫傲能为自己心痛如此之久吗?并且还坚持这么久?她眉头紧皱,不应该啊?
“是和上次一样?”风夜寒听她这么一说,他立刻想起了皇甫傲在太子府的那次,她就是这么痛不欲生后来慢慢的好了。
“嗯。”她勉强应了下来,“让他们退下。”
此时,屋内只有风夜寒和白玉珠二人,他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有力的臂弯似是想给她带来安抚,他拿着帕子为她拭去脸颊上虚汗,轻声道:“我在你身边,你会没事的。”
美丽的脸庞毫无一丝血色,乌黑的墨发被冷汗所浸湿,她虚弱的依在他怀中,耳边是他沉稳心跳声,鼻息是他身上淡淡的龙诞香,然而痛意加剧让她猝然不及,只能强忍着的喘息希望这情蛊早些平复。
剑宗。
四面围山,奇峰陡峭,绿树葱郁,庭院深深,精密凌云梯是入山唯一途径,这也阻隔了外人的侵入,让剑宗易守难攻。
然而,精密的凌云梯也难以隔绝有心人的到来,被幽禁在独院的皇甫傲双手微颤的看着眼前的一封信。
眼中带着疼惜,带着憎恨,带着他满腔的怒火,只因信上的内容写满了关于白玉珠的所有事。她的长袖一舞让他幻想她的倾国之姿,她被风夜寒强吻甚至被迫做出亲密举动让他想象出她多么的憎恨,她的逃离让他为她选择对的道路欢喜,她的回京让他失望……
她的消息在被强迫送回剑宗堡时,犹如沉寂在大海中的石子消失殆尽,他****夜夜思念着她,想透过情蛊让她知道他在想她,虽然他不清楚她是否能感觉到自己。
日子在平静中度过,他的心回归平淡,然而这封信宛如一壶滚烫的烈酒泼洒在他受伤的心头,灼痛,提神,让他对她的思念无尽迸发出来,无法敛下。
“你是谁?”安静了很久的皇甫傲冷眼看着面前穿着奴仆衣服的男子问道,“信是谁让你交给我的?”
男子长相极其普通,他看向皇甫傲道:“小人只是一个送信的奴才。五少主想要知道奴才的主子是谁,那要离开剑宗才能见到奴才的主子。”
皇甫傲眼神一凛,他微眯眸子看着眼前不卑不亢的模样,仿佛在告诉他,眼前不过是一个送信的奴才,杀了也无关紧要。
“能将这封信送到我手中,你主子倒是颇有一番手段。”稍许,他语气淡淡道,“我好像有点兴趣见见你的主子。”
见这奴才的主子是一回事,主要是听话里的意思是能将他带出守卫森严的剑宗,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再次见到白玉珠,一想到这些,心头压制不住的悸动。
男子道:“主子说最不喜欢看到本美满的姻缘被旁人拆散,言说,五少主和太子妃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要不是太子从中插手主动求娶了她,此时,你们应该是不羡鸳鸯不羡仙。”
皇甫傲心头一痛,是啊,当初周王拒婚让他放下心,岂料风夜寒会忽然求娶她,让她直接成为了他的太子妃,让自己失去了得到她的机会。
风夜寒,风夜寒,如果没有风夜寒的求娶,白玉珠就不会嫁为人妻,就不会有那么多痛苦,更不会远离自己。此时,内心深处涌上百般恨意,他心痛,恨,全因风夜寒一人。
感情容易使人失去理智,一个男人最无法容忍的就是被别人横刀夺爱,一旦恨意上头,杀心便起——这是他在临行前,主子对他所说的话,此时下人男子看着皇甫傲被他挑拨的双眸含恨,他暗觉主子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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