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成这样的光景,自然再留在尚书府中。易无鸢乘着于绯诗的车驾,随着于绯诗一齐返回宫中。回到东华门前,两人下了马车,换上步撵。知道易无鸢今日心情定然不好,于绯诗遣散步撵仪仗,陪着易无鸢一同步行回宫,只留下怀袖与点红在身旁相伴。
今天又逢是十五,圆润的月亮高高悬挂在九重天阙上,明亮的像一面白玉镜子。
清亮的月光从天际倾泻下来,被雪水洗过的青砖,在月光的映照下,可以清晰的看见于绯诗与易无鸢走过去的光影。
“无鸢。”走在易无鸢的身边,于绯诗轻然唤出一声,转眸温柔着的看着她。
“嗯。”没有往日的古灵精怪,易无鸢脸上平静的看不见哀色,木然的回应着于绯诗。
“你这是何苦呢?”
知道于绯诗想问什么,易无鸢无声的笑了笑,轻轻启唇,
“嫂子,我一直都知道他心中没有。我以为只要我加倍的对他好,总有一日,在他的心里一定会有我的位置的。可是嫂子,感情之事,不是所努力过,就会有所福报的。原来,****之事,也有先来后到。”
“无鸢。”言语之际,于绯诗已然听明白易无鸢心底的酸楚,无奈的叹息一声。
易无鸢接着答,
“我遇见他,这样的迟。所以,不管我做什么,都没有办法改变他已经爱上她的事实。与其如此僵持着,还不如成全他。”
“如若真的铁心成全,你先成全你自己。”瞧着易无鸢眉间的恸色,于绯诗非常明白,让她放下谈何容易。
事已至此,又不得不劝着,
“既然无缘,不如不忘。”
一言轻落,易无鸢蓦然停下脚步,孤单的在月亮下蹲下身子,抱头痛哭起来。月华流泻在她的身上,渡了一层弄弄的悲伤,像是化不开的迷雾一般。
于绯诗不忍心疼,踱步上去,将她轻轻的拥入怀中。
不知道是天气的原因,还是情伤的原因,回宫之后,易无鸢当晚就发起高烧。烧的整个人都快烧成热炭,迷迷糊糊的胡言乱语着,吓的朝阳宫里头伺候的宫女把太后跟易无风都惊动了。
太医院的太医全部被召来朝阳宫,折腾了一晚,仍是退不去易无鸢的高烧。吓的太后不敢阖眼,守着昏迷中的易无鸢,默默的垂泪。
易无风龙颜大怒,无奈之下,只得让人去芳华宫请于绯诗。
于绯诗不愧是自幼习医,施过针后,总算将易无鸢的情况稳定下来。也不敢离开,于绯诗就一直留在朝阳宫中守着。太后毕竟年纪大了,不宜太过劳累,于绯诗将太后劝回宫休息,亲自照料着易无鸢。
因为易无风早上还要上朝,于绯诗也将易无风劝了回去。
在于绯诗的悉心照料之下,第二日的时候,易无鸢总算睁开双眼。捧着宫女端进来的药汤,于绯诗坐到易无鸢床边,亲自喂着,
“总算醒了,你可知道,你把我们都要吓死了。”
“我怎么了?”发了一夜的高烧,易无鸢只觉得喉咙间又干又燥,一开口,声音沙哑的几乎听不清楚。
“病了。”于绯诗没好气的回答,
“还是大病,风风火火的烧了一晚上。太后跟皇上都被你吓坏了,守了一晚上,我让他们回去休息了。”
“那母后,跟皇兄都没事吧。”听到于绯诗提起自己的母亲与兄长,易无鸢扯开沙哑的声音,关切的问起。
“没事。”于绯诗边用勺子舀着药递到易无鸢嘴边,边答,
“大家都好,就是你不好。来,先把药喝下。”
“好。”不想让大家担心,易无鸢顺从的含过于绯诗喂过来的药,饮入口。听话的将于绯诗手中的汤药,如数喝尽。
深宫之中,唯有于绯诗最了解易无鸢的心意。眼前光景,于绯诗不敢离开,一直守在易无鸢身边,仔细照看着。
在易无鸢生病的时候,许皖年与顾琴沁的婚事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着。
虽然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但毕竟是尚书大人的婚事。许皖年怎么说也是于绯诗的表哥,许老太太还是托人将请柬送入宫中。易无鸢的身子一直不见大好,于绯诗命人将请柬烧了,一直瞒着易无鸢。
这一日,于绯诗刚刚哄的易无鸢睡下,点红悄无声息的来到于绯诗的身边,轻声的开口,
“娘娘,怎么说都是尚书大人大婚。那许大人好歹也是你娘家的表哥,你当真不去出席么?要不要与皇上说说,你去露个脸都好呀?”
“嘘。”害怕点红的话被易无鸢听到,于绯诗做出噤声的动作。
怎奈为时已晚,刚睡下的易无鸢猛然的睁开眼睛,挣扎着坐起身,默默的看着于绯诗。凄婉的在唇角扯开一道苦涩的笑意,问,
“嫂子,今天是他大婚?”
眼见着瞒不下去,于绯诗恼怒的横过点红一点,扶着易无鸢坐起来的身子。不以为意的道,
“大婚便大婚,与你何关呢,你身子还没好,躺下去好好歇着。”
“嫂子,你带我出宫好不好,带我去吧。”固执的拉着于绯诗伸过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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