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心底能没有一段过去,但最深的过去也会被时光代替。
怕只怕,活着的人没有死去的人痴迷。
冷妃的死,当初在宫里头掀开多大的风浪。也才有今日慕婉跟于绯诗,让人艳羡的结局。慕婉不懂,但于绯诗看的比谁都明白。
在冷妃死去的那晚,皇帝固执的站在风雨中,那满面毁天灭地的绝望,至今让于绯诗心有余悸。
所以,柳烟儿的那张脸,注定了她的荣宠无限。
“绯诗。”纵然知是如此,慕婉心中仍是怀有不甘,
“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又如何,她终归不是冷妃娘娘。再说了,不管比着什么你丝毫都不输给她,千万别自个儿泄气了才是。”
岂不知慕婉说的是鼓励的话,于绯诗并没有往心里头去。莞莞的在清秀的唇角,悠然的扯开一道浅薄的弧度,用轻笑抚平着慕婉的不甘,
“瞧你不平的劲儿,好啦好啦。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世间之事上天早有注定,愤恨也愤恨不来呢。走,那****见的后花园里头的芙蕖开的可好了,我们过去瞅瞅?”
明明用的是询问的语气,话落的时候,于绯诗已然自己站起身,拉过慕婉的手腕。拉着她一起站起来,
“成日呆在屋子里得多闷呢,走啦,今天时光这么好,走!”
拗不过于绯诗的拉扯,慕婉半推半就的站起身,跟上于绯诗的脚步。
夏日的艳阳素来浓烈,夺目的光线熠熠从天阙散落下来,像是用银光织开的一张细密丝网。将天地万物,如数拢入怀中。
行馆的后边有一园子,俗称行馆的后花园。
里边种植的花花草草,虽然及不上宫里御花园的名花贵草。但在盛夏烈日下,昭显出来的郁郁葱葱的生机,还是非常的讨人喜欢的。特别是园子里面的池子,占地极广,呈现着半月的行装。
被行馆里的下人们,称作半月湖。
湖水波光粼粼,种着满湖的芙蕖,盛夏正是芙蕖盛开的时候。满目绿中带粉的娇羞姿影,摇曳在灼灼的热风里,别有一番风情。在湖的两岸,还种着很多很多的柳树,春天已过,树上的飘絮跟着春风的脚步,越走越走。只留下枝头的绿叶,已然傲视在盛夏之中。
不敢直挺挺的走在炎日之下,于绯诗与慕婉挑着阴凉的树底下走过。
夏日的树木多是茂密,于绯诗两人又故意挑着树下走。倒是看不真实园子里的情况,心中想着,这个时候该是不会有人来。两人颇有些不在意来,顺着青石小道,望着半月湖心的六角凉亭走去。
越靠越近,一阵阵锐利的责骂声与低低的哭泣声隐隐传入于绯诗与慕婉的耳中。
“啊,该死,你弄疼本小姐了。”先是一道尖锐的女音传来,伴随着吃痛的轻呼。很快,又听到激烈的巴掌声,
“啪!”
“奴婢该死,姑娘饶命!”接着,是慌张的求饶声,跟随着隐忍的哭泣。
“你这死奴才,简直是太放肆了。来人,给我掌她的嘴,给我打!”
“是!”齐喝喝的一声应下,嘈杂的脚步声油然而起。
“姑娘,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啊,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知道错了!”
但好似这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并没有起到它该有的作用,清脆的巴掌声接连不断的,从树荫后连连传过来。
力道的响亮,听的于绯诗心里一阵阵的犯寒。
慕婉嘀咕着,到底是何人如此的大胆,正想厉喝出声,被于绯诗一把拦住。
无需太废心神去猜疑,于绯诗也可以猜到那嚣张跋扈的人,是谁。
眼下行馆中,住的除却她们两,便只有良钥易无风,以及那位易无风从江南带回来的柳姑娘。澄江的大坝工事在及,良钥跟易无风忙的晕头转向,定是没有此等闲心在此赏花玩耍。所以,也只有那位柳姑娘。
加上这些天,于绯诗可是没有少听到有关那位柳姑娘的传闻。据说,她在易无风跟前是端的温柔贤淑外加娇柔可爱小刁蛮,但在下人面前,就唯剩下刁蛮任性极具跋扈张扬。稍有不顺心,就打骂身前伺候的下人。
因而,于绯诗心中已是明白,园子里的肯定是那位正站在易无风心头的柳姑娘。
本不想多管闲事,奈何被打的婢女哭的太让人揪心。吵的于绯诗的头不自主的犯疼,于是,于绯诗绕开眼前遮路的树木,悄无声息的走到声音的来源处。
于绯诗猜的还真准,还确实是柳烟儿。
那日,柳烟儿在大坝上崴了脚,易无风担心她所以就没让她继续跟前前往大坝工地。但柳烟儿在行馆里呆的无聊,就想出去散散心。听闻行馆后边的园子不错,就让下人人扶着她出来。
伤势未好,走路自是没有往日的自然的。偏生的跟在柳烟儿后头的那婢女又不懂的查看情势,一不小心,就踩了柳烟儿的裙摆。整的柳烟儿差点摔倒不说,还磕着受伤的脚踝,火辣辣的疼。
柳烟儿生在江南的望族柳家,又是族中最小的闺女。从小就是众月捧月般的被捧着,哪里吃过这种苦头,她性格刁蛮任性又跋扈,但她是柳家的小姐,大家都是宠着。
被送到易无风身边后,碍着易无风的身份,她拿捏着自己的脾气。为套易无风的欢心,她还跟着跑到大坝上去,把脚伤着已经是够疼了,如今身后的丫鬟又找自己晦气。柳烟儿焉能不气,盛怒之下,让人教训起那婢女来。
在于绯诗与慕婉来到时,那婢女粉雕玉琢一样的小脸,被抽的肿成两座红峰。
实在的于心不忍,于绯诗踱步靠近过去,
“不知这...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