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儿!”她坐在秋千上,不知名的花瓣,从树上落下,她没有抬头,秋千晃荡着,“去哪儿?怎么瘦成了这样?”祁渊抓住她的手。
“王爷,请放开。瘦又如何胖又如何,跟你没有关系。”梨落背对着祁渊,“怎么没有关系,你瘦了我会心疼,你不知道吗?”祁渊薄唇轻启,“心疼?若心疼就不会这样对我。”梨落道。
“他犯的罪太大,危害江山危害百姓。这样的道理你应该懂。”祁渊抓着她手腕的动作变成了握。“呵呵!我不想听这些。不是要满门抄斩吗?我也是何家人,算我一个。”梨落侧目道。
“胡说,你同他早就断了父女关系,不再是何家的人。不管如何即便你还是何镇远的女儿,我也会救你。”梨落笑得无力。
“你还爱我吗?你告诉我。”梨落道,“怎会不爱。”祁渊的双眸透着柔情,伸手揽她入怀。
“祁渊,你让希泽免了我父亲兄长的罪,把他们发配边疆,让我知道他们活着就行,然后我们再离开,到奉行山上也好,去其他地方也行。好不好?”她转而求他,“不行!没有那样的可能。”祁渊的手抚过她的发丝。
“不是说爱我吗?为何说不行,饶过他们离开这里就那么难吗?我知你舍不得这江山,可它已经是希泽的了,你还想怎么样?”梨落道,“我爱你并不影响我要着江山,我同他从出生就注定是一辈子的敌人,我不能输给他,你不会懂。你父亲根本一直都在利用你。”祁渊剑眉拧到了一起。
“你不帮我就算了,别侮辱我父亲,我是他的女儿他利用我什么了?”她推开他。手摸着眼泪,眼睛通红微肿,“你怎么就那么傻,那么轻易的就信了别人。从前他想将你嫁给我,觉得这未来的皇帝会在我跟他之间,我对你有意他早已经看出,没有想到他会娶你,但这事对何镇远来说都一样。你跟他一和离就被赶出了家门再后来断了关系。”祁渊的话让梨落捂住了耳朵。
“我不听不听,我爹不会的,从小最宠我,是我自己不争气丢了他的脸。放开我,我自己想办法。我最傻的是喜欢你,最傻的是最信你。知道吗?”她说完话便转身。祁渊一把抓住她的手。
她用力的扳开他的手,“落儿!”祁渊的手中空空,她走的决然他叫她的名字时,她头也不回。
今日在宫里见她,原本只想远远的看一眼,可不知怎么的他就走近了,看着她一个坐在秋千上,花瓣落到了她的头发上肩上,她整个人瘦了一圈。眼神幽怨迷茫。这样只会让他更加坚定夺回江山的决心才能夺回她保护她,所以此刻他的心不能软。对她也不能。
“小姐!你去哪儿了?急死奴婢了。”莲香过来抱住梨落,“没去哪儿。就在后花园荡了会儿秋千,秋天到了,好些树叶也开始变黄了。”她咳了几声,被莲香扶着坐下。
“这天渐凉,小姐可待注意些。”莲香倒上热茶,“没事儿,我身体结实。”梨落道,“谁说的都瘦了好多。”莲香道,“瘦点好啊!赵飞燕瘦得能在鼓上起舞,多美!有一天或许我也能。”莲香心疼,“瘦了哪里好了?要好好补补才行。现在好看是好看,可奴婢还是喜欢从前小姐在王府时的样子。”
“从前是什么样子,我觉得都快忘记了。”梨落撑着额头。绿色的茶盏里飘着几片花瓣,“小姐从前活泼开朗热情,是骨子里透的那种,跟其他的美人不一样,总爱笑,笑得时候最好看,小姐是越看越好看的那种,那时侧王妃在世还说过羡慕你。”莲香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不自觉的笑着。
“莲香,我想睡儿。”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那时的自己什么都觉得美好,美好的以为会这样简单的跟着希泽过一辈子,是他给了她想要这样生活的念头断了对祁渊的喜欢,是他又重新给了她跟祁渊在一起的自由,是他又将这一切收回。
“小姐!我扶你。这信还送吗?”莲香看着桌上的信道,“不送了。烧了吧!”她躺下,翻身对着床内。罗帐放下,低低的抽泣声被自己呀着,只咬着被角流泪。
屋内安静,梨花香清甜的香气低沉着,珠帘晃动,罗帐掀起,床边一沉。檀木香又淡淡的飘来。他的手掌贴着她消瘦的脸。
“既然睡着了,我是还是先走的好。”希泽起身,“别走!”她拉住他的手。“不睡了?”梨落摇头,“写那么多信给我,是何意?”她的信中未再提免她父亲罪责的事,只说些什么花开花落之类的闲事。
“没什么,你为何不回来?”梨落道,“那你是想我回来?”希泽挑眉,“嗯,你若不回来,我搬到此处跟在落樱轩有何区别。”她靠到希泽怀里,他眉眼舒展,“哦?这话听来倒有些受宠若惊。”他自然的将她往怀里又带了带搂紧。
“怎会受宠若惊?你是皇上这话不对,你能来受宠若惊的是我才对。”梨落道,“呵呵!”他笑了两声,梨落心里有些颤抖。“起来用膳。”希泽补充道。她抱在怀里没有多少重量,
她听话的起身披了件衣服,吃完饭,希泽未离开,在书桌旁看书,隔着屏风,袅袅的水气飘起,浴盆里放着些花瓣,哗啦啦的水声轻响。
希泽移开书卷,仕女图的屏风上映着个曼妙的身影,汲水的修长手指滑过手臂,再到脖子,屋内很安静。他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她心头一紧。披着衣服,身上的水也忘记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