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泽一只手牵着她,一手提着个食盒。弯身竟几样点心放置在墓旁,又拿出壶酒来,取出两个杯子。那墓碑上写着“友人莫黎之墓”北辰四十六年十二月。墓旁种着些常青树,若不是这忽来的白雪,这墓旁定是干净的,想来是有人常来打扫的缘故。
“你也别太难过了,逝者已去,这人终会有一死,想开点儿。”梨落见希泽不说话,想他一定是难过的。蕴量好情绪用一种感同身受的语气安慰了几句。“我没有想不开,谁说我难过了。”希泽在杯中斟满了酒,祭奠式的倒在墓旁,那酒气闻着熟悉,碧落玉泉!这希泽还真大方。这人跟他的关系定不一般。
希泽回过头来,见梨落一脸同情的蹲在自己的身旁,脸颊冻得红红的,鼻尖也时,长长的睫毛上有些水气,帮她帮披风后的帽子戴到了头上,动作熟练自然,做的顺手极了。
梨落心中一颤滑过道异样的感觉。“你还好吧!莫不是我跟你故人长的相像,你刚刚把我当她了?”梨落猜想希泽是嘴硬其实他是很难过的,不然平日里都正眼瞧她的人,怎会有些关心她的感觉。
“呵呵!你这样的话给她听到她该笑了,她安静,你好动,她有倾城容颜,而你……”希泽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梨落也不想听都能猜到的话,反正就是他那位故人很好。“那是我高攀她了。不像就不像吧!”这时候的希泽是需要关怀的时候,自己怎么能跟他争辩去破坏他心中的美好呢?
希泽笑了笑,没有说话良久的沉默,让梨落觉得有些闷。“有时候真羡慕你”希泽终于说话,梨落不解只觉得希泽今天有些奇怪。不似往日的风流邪魅。
“走吧!天色不早了。”他悠悠的开口说道。“是啊!我都饿了。”看着渐晚的天色,才觉得自己跟希泽第一次单独待了这么长的时间。还这样没有什么的娱乐活动的待在一起。梨落都有些敬佩自己。
“再忍忍。”希泽一边走一边说,梨落落到了身后。不回他的话,“上来吧!”希泽蹲了下来,“你这是要背我,算了,你堂堂的王爷这可使不得。”梨落道,“呵呵!我是王爷但也是你夫君,不管以后怎么样,至少现在还是。”希泽这样一说梨落若不让他背,倒是自己心里有鬼了,她趴到了他的背上。环着他脖子。“重吗?”梨落怕希泽背不动她,“有点儿,但也还可以,你别动就行。”希泽道。
“我不动,那个故人是你喜欢的人吗?”梨落觉得这时候要找点话题来说说,不然太安静了,“不是!”希泽道,梨落不相信,见过了那么多美人的希泽都说容颜倾城了,那他没有不喜欢的道理,这个男人今天的举动不能以平日里的方式来解释。
梨落找了来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想转移希泽对故人的哀思,觉得自己此刻像希泽的知己。
等回到王府,见希泽是背着他们的王妃回来的,无不惊讶。“放下吧!我能走,叫人看见不好。”梨落小声的在希泽的耳畔说,“已经看见了”希泽把梨落送到了凝香阁,又吩咐人提她打来热水沐浴,一众人忙前忙后,觉得王爷今晚会留宿在凝香阁,他们主子到底还是王妃。翻身了!
是夜希泽并未宿于凝香阁,宿在了侧王妃宁晚住处。一众人又失望了。梨落倒不以为然。希泽对她从来就无意。他不愿住她这里很正常。
“莫黎,莫黎,不分离。我们以后都不分离,哈哈”
“来我背你,好像重了些。”
“以后只有我可以背你。记住了。他不可以!”
半夜她又睡不着,作了些古怪的梦,可又记不清,只觉得很多人在跟自己说话,让她有些头痛,睁开眼睛时周围还是一片漆黑,她摸索着找来火折子点了银烛,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发现桌上又留了封信。“明晚亥时梨花林里见,还贊之人。若告知他人小心你的性命”字迹洒脱不羁,梨落脑子一下又变得更加清醒。这个神秘人是在威胁她。这王府戒备森严不是寻常人可以出入的,从玄冥的事后,希泽便在她的别院里多派了好些人手。如此推断的话,此人必是个高手。
次日,梨落一天都心神不宁。清书那丫头回了老家说母亲病了回家照顾一阵子,顺便过个春节。所以此刻她没有了个可以说话解忧的人,就算这事那神秘人不让她说,好歹清书在的话可以说说话分散些注意力也好。外头天寒地冻的她也懒得出去溜达。无聊至极的,吩咐丫头准备涮火锅。
热气腾腾的火锅,熏的梨落的脸上有了红晕,“莲香,你去叫王爷过来吃火锅,若他跟侧王妃或其他美人在一起的话,也可以一并过来。”梨落看着满桌的菜,觉得自己无法解决。叫上他们聊聊天也是不错的一件事,打发时间这事人多才好打发。
莲香听了吩咐便去请希泽,她想不明白这王妃是怎么想的,没心没肺的。想起一处是一处,其他院子里女人都想着法儿的吸引王爷的注意,她什么也不争在这别院里过着自己的小日子。王爷呢?她也更看不懂,昨个儿听说是背着王妃回府的,这恩宠是其他美人没有过的,允许这王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自己只需回禀一声就可,可王爷却不从不留宿在此也很少过来。她虽奇怪也只能放在心里。
炭火炉子上的锅子咕噜咕噜的冒着水泡,她调好的汤汁都开始沸腾了,梨落双手拖着腮看着,心思有些飘渺,莲香去了这么长时辰也不回来,看来那希泽是美人缠身了。她叹了口气是觉得太安静了,可那样子在丫头仆人的眼里变成了王妃等不来王爷伤心难过了。不免又感叹这王妃开窍得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