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逸尘的唇边,掠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
今日的这步棋,果然是走对了。
下朝后,宁逸尘刚刚回到宁王府,就听见有人报,“太子爷微服私访来了,正在大厅等候。”
“哼,来得挺快的!”
宁逸尘薄唇微抿,勾出一抹邪魅,然后转身,慢悠悠走向大厅。
两人见面,自然免不了一阵寒暄。
宁逸尘端着茶杯,优雅地坐下,笑道,“太子今日大家光临,我们宁王府蓬荜生辉啊!”
凤春秋勾唇淡笑,“早就想来看看了,今日正好得空,所以便来了。”
宁逸尘笑意更甚,“这茶是我今年新得的龙湖毛尖,最是清香可口,齿颊生香,太子尝尝?”
“嗯,”凤春秋端起茶杯,先是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再浅浅啜了一口,确实是芬芳袭人,入口生香。
“好茶!宁王爷真乃雅人也!”
“太子谬赞了!此茶虽好,不过也有一个不足之处,那就是它非要用深埋地下的山泉水来煮,而且,须得清风徐徐,皓月当空中去采撷泉水,所以,要想喝得此茶,也甚是麻烦。”
“宁王爷雅人一个,自然有诸多讲究,本宫佩服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谁也不先提及正事,只是天南地北的瞎谈,倒也算是相谈甚欢。
最后,凤春秋终于忍耐不住了,问道,“听闻宁王妃生病了,本宫想去瞧瞧,不知方便与否?”
“她这次感染了伤寒,药也吃了很多,可就是不见好转,太子若是不怕病气,她倒是很欢迎有人与她说话聊天。”
“那宁王爷前面带路吧,本宫去瞧瞧她。”
待到了冬雪苑,果然瞧见舒乐乐的房间紧闭,不时有咳嗽声从里面传出。
丫头们见太子驾到,纷纷叩头行礼,其声音之大,自然是惊动了里面的蜜枣儿。
她忙在榻上躺好,装出一副柔弱的病态小模样,然后长长咳了几声,气喘不停地窝在被窝里,硬是逼出了一身的冷汗,才稍稍放缓了心情。
宁逸尘在外面敲门,“乐乐,太子瞧你来了,你现在方便见他吗?”
“不见!我谁也不见!小尘尘,你再带人来烦我,我就离家出走,再也不会来了!”蜜枣儿学着舒乐乐的口气,将那声音模仿得惟妙惟肖。
嚷完,她又是几道咳嗽,让外面站着的两人虽是心头不爽,却又不忍责怪她什么。
宁逸尘苦笑一声,道,“太子见谅,乐乐她生病后脾气有些大,待她病愈后,我在带她来向太子赔罪。”
“无事!让她好好养病吧,我过几日再来瞧瞧。”凤春秋倒也识趣,没有非要进去看她。
因为他深信,那里面的女子一定就是舒乐乐,放眼整个世间,敢用那种口气拒绝他和宁逸尘的,也只有舒乐乐了。
便隔着门,对里面笑道,“乐乐,你安心养病吧,我不打扰你了,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尽派人来告诉我!”
里面不答话了。
凤春秋也不计较,便转身,和宁逸尘又离开了冬雪苑。
蒙在被窝里的蜜枣儿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这假扮她家小姐真是一项技术活啊,刚才太子发话,她都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重回大厅的凤春秋,直切主题了。
“今日朝堂上的事,不知宁王爷如何看待?”
“那得看太子爷怎么看待,如今皇上在病中,很多事情都是要太子拿主意的。”宁逸尘勾唇,眼眸深沉得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变化。
“哎,父皇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我昨日去瞧他,精神很是不好,不知宁王爷可有去看过父皇?”
“正准备今日去呢,没想到太子就来了。”
“那我们一同进宫去吧,父皇昨日就下令,让我住在宫中了。”
“也好,太子请!”
青稞备了马车来,两人便各上了自己的马车,缓缓往皇宫驶去。
接下来的几日,凤春秋在朝堂上再也不提彻查王家的事情,那日发生的事情,仿佛是不了了之了。
而在皇上面前,凤春秋却是另有说辞,“大臣们弹劾王宰相一家的事情,儿臣已经派人查过了,都是些子虚乌有的事情,还请父皇不要放在心上,安心养病便是。”
皇上也不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抵达秀水的舒乐乐,在游玩了几日之后,心头突突直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两位郡主没心没肺地玩着,一点未觉舒乐乐有什么不妥,倒是舒夫人,温柔的眼神一直都注视着她。
“乐乐,既来之则安之,相信宁逸尘的话,他很快就会来接你的。”
“可是,我怎么总觉得不安啊,娘,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舒夫人心中咯噔一下,依然是一脸的平静恬淡,“你啊,是想得太多了,现在天下太平,能有什么事?你瞧那两个丫头,玩得多开心,你就应该像她们一样,小小年纪,别装太多的心事在心里,会闷出病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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