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输于别人,倘若是过去,你有何曾是这般模样?看来造化弄人,时间也是可以改变人的。”
“有的人可以改变,而有的人却一生也无法改变。”
她欲盖弥彰的说着,仿佛从他的骨子里看透了他,即是讽刺,又似乎无法伤害到他。
他轻叹一口气,见她身子虚浮,脚踩着地上都有些不稳,苍白的脸孔依旧倔强而倨傲的,丝毫不肯落下风。
河南一行,她改变的是思想,却丝毫没有改变性格。
转移话题,他便关心道“宴席已经散了,怎都不见人接你?”
许恒弋被封王,品级连升五冠,阿谀奉承的人自然是多的,来巴结的人也必然不少,这会儿应该会有些貌似‘热情’实则别有目的之人前来送她吧?
“都遣回去了……”解开他的困惑,夕颜也不再解释怎么遣走那些人。
“莫非是真的在等他?你心里在纠结着什么?莲华公主要嫁给她,你倒是不以意,而你苦思忧愁的似乎不是这个问题?”
是啊,萧宏然还是能够看懂她一些的,她在思考着,思考着往后的人生。
真如皇上所说,两个月后自行离开,还是在他的怀里和那些女人争斗一生……?
“本宫自然不是忧愁莲华嫁给王爷之事,难道萧大人看不清吗?萧大人心里藏着什么心思,本宫还是懂的。”夕颜略微挑眉,眼睛似在看他,又似没在看他。
她说的话,句句都藏着很多的隐晦,只是不便表明而已。
萧宏然和四皇子许问天是一党的,忠心如他,是四皇子攀上权利的梯子,而他也乐意做他的靶手,只因他性萧,是萧氏一族的。
而如今莲华要嫁给她的夫君——许恒弋,也许还是他在背后挑唆着,他和太子一直不和,太子喜欢莲华,也许会比他自己所想的更加喜欢莲华。
可是,皇上却让莲华嫁给许恒弋,无非就是想让太子对许恒弋心存不满,无非就是想让太子对许恒弋束上自己的围墙,防备着许恒弋!
太子愚昧,不懂看人心,而莲华公主还是刚出阁的少女,初涉皇宫的明争暗斗,她岂能懂的这其中的奥妙?
恐是这事情之后,太子必定会阻拦这场赐婚,倒时候,天翻地覆,将会闹得人仰马翻……
若太子被落下把柄,那么,最受利益的人,会是谁?
自然是四皇子许问天了。
只是她更加疑惑的是皇上为何这么做?为何允许这么做?
心思幽深的皇上,怎么会想不到这其中的厉害之处,所有的想不到,不可能,只能解释为一个理由。
——皇上也许比任何人都深爱着四皇子,甚至超过了许云沁,莲华。
嫁给许恒弋,即是顺了莲华公主的芳心,又能搅乱太子的心思,说不定,太子一做傻事,便是正中了皇上和那些四皇子党的下怀了呢。
所以,她对莲华嫁给许恒弋之事情并没有多大的反对,亦或者感伤。
在宴席上,她的伤心,她眼角的哀愁,只是在感伤命运,一个身为女人的命运。
如莲华公主一样,身在帝王家,就必定要沦为那些当权者的牺牲品,她们是他们手中的棋子,只有有用的时候才会拿出,而无用的时候,便是放在自己的兜里,百般呵护。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只是有时这种聪明反而害了你,聪慧者便忧,忧家忧情忧国,因为他们看的远,他们懂得权衡利弊,反而那些愚笨的人,他们生活的世界,是充满激情的,是狂澜的,他们不用思考下一秒世界是否会毁灭,不用担心有人利用他们是为了什么,因为他们的脑子,从未有过这些。”
他字字分析,字字透心,一如当初一般,其实,夕颜的心里一直都是明白他的。
从‘扔佩’事件开始,她就知道他的不同,虽然他与许恒弋是不同一党,是死敌。
但他是忠臣,他终究有自己所信仰的东西,一如他肯委屈求全,一如他宁可在毫不喜欢许云沁的情况下,伤了她的自尊也还是遵从了皇命娶了许云沁,这一点,自己和萧宏然是一样的。
折断的树枝被夕颜踩着,发出‘咔吱’的声响,见她身子摇摇欲坠。
萧宏然心中一动,便是扶住了她,她尴尬一笑,他握住她的手指,依旧是温暖的。
“你总是爱这样的逞强,夕颜,如今的我应该感激你并没有嫁给了我。”
夕颜怔然,他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最真实的他,不是虚伪的,不是敷衍的,而是真实的,一如她以前恋上他的感觉,淡淡的。
“身为臣子,注定要在权利的漩涡中徘徊,而我无法脱身,你过于聪明,总是看透着一切,无心于争斗的你,长期以往下去,注定会哀愁。”
“那么萧大人选择了云沁便是对了,我嫁给豫亲王也是对的了?”
萧宏然堵塞,竟无法反驳她的话,这世上本没有对错之说,只是因人而异罢了。他娶了云沁不过是遵从了皇命罢了,皇上暗示他要誧佐四皇子,其意已昭然。
云沁爱他,又单纯,和她相处久了,虽然没有爱,却未尝没有亲情。
而夕颜不同,他喜欢她,在没有能力给她最大的幸福之前,不敢贸然前进。
也正因为这样,他才错失了她,可是如今回想起来,又觉得没有遗憾,至少,他不亏欠过她。
“宏然……”一声轻微的呼唤,萧宏然紧握夕颜的手僵住,在五米处,许云沁一身华服正定睛地看着他们,眼中的寒光一直停留在他们的手上,而她的身边站着一个年龄颇大的奶娘,怀里抱着孩子摇晃着。
夕颜不动声色地抽开萧宏然的手,他表示歉然,既然在这里被自己的妻子看见他和以前的旧情人一起。
然而许云沁虽然面无喜色,倒是没有给夕颜难看,而是走进萧宏然道。“孩子刚刚喂了奶便睡着了,母后想给他做一只玉环,我想问问你,你喜欢哪样的?”
言语间,倒是夫妻间的低语,也不便打扰,边便准备转身离去,待她再次抬眼时,才发现许云沁的身边其实早已经多加了两个人。
一个是自己的夫君,许恒弋,一个是未来他的妃子,莲华公主。
轻轻一福,也没多想,莲华的眼角满是笑意,她挽着许恒弋的臂弯,越发灿烂的看着夕颜,“这位就是夕姐姐吧,以后莲华还需要你多多照顾。”
“夕颜愧不敢当。”
见她眸中没有温度。莲华也不恼,抬起小巧的俏脸,含笑的说道“恒哥哥,今晚莲华能不能住进你的府中?”
在请求他的意见,萧宏然与许云沁也只是招呼了一下,便离开了。
剩下的便又是三个当事人了。夕颜咳了一声,林遥实趣地从暗处走来。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感觉场面好混乱,这皇宫真的不比在河南。
一个个人的脸都是不把感情显露,在河南,林遥只能能看见夕颜微笑的脸,恼怒的神色,然而从宴席到现在,她的表情依旧一层不变。
许恒弋将莲华的手抽出来,如父亲般哄着自己的孩子,“莲华是个好公主,应该是明白婚前不能见面的,这是最后一次,莲华,你必须乖点,这样才能风光的嫁给本王,本王才能体面的迎接你,莲华会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子”
莲华的眼中募的一亮,似乎吃了蜜一样的甜,她闭着眼拥抱了他一下,全然不顾及夕颜在场。“我就知道恒哥哥在方才在殿里说的话都是假的,你是乐意娶我的。”
轻轻地踮起脚,将小巧的唇印了上去,许恒弋微微一怔,恰到好处的在她落上之间避开了,但是柔软的唇还是擦过他的唇,莲华脸微微一红,知道自己尺度太过于大胆了,她涩涩地紧捏他的衣袍。
“那莲华就等恒哥哥娶莲华。”
说完逃也似的离开,后面的侍从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也随之跟着莲华公主离开了。
许恒弋和夕颜对望了一眼,她微微的避开他的目光,淡淡的走着,她没有感觉,有的只是麻木,而这种麻木让她的心情有些落空。
他自然的牵起她的手,忧忧道“莲华还小,你不必在意。”
“你和莲华怎么样,又与我何干?我为何在意?
夕颜的手想要从他的掌中抽出,然而他越发的握着紧,眼中看着她颇为的强硬。“虽然不在意,但是萧宏然握了你的手,我很在意。”
掌心的炽热,没想到他强硬的可怕,“萧宏然握了我的手,莲华公主亲了你,咱们算扯平了。”
从河南之后,她对他的感情似乎有些变了,无论怎样,他如何的解释,苏云香不是他杀的。
可是夕颜的潜意识里就只看见是他杀的,就连他自己也有些怀疑,当时到底是不是自己捅了苏云香了?
“夕颜,不要恨我,不要怨我。”
夕颜止住自己将要落泪的眼眶,她看见了他的残忍,看见了他的占有欲,而她也看到了模糊不清的未来。
大哥如今还一直以为香儿在自己的身边,待他回来之时,她该如何交代,她也知道,大哥现在不知道消息,那一定是他用了某些手段阻挡了风声,但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天国腊月十八。
忙里忙外的侍从们,仆人们,一直在为许恒弋另娶妃子而准备,无上荣耀,许府忙的被那些大官贵人踏破了门槛。
而夕颜只是躲在卷中去寻找十年前案件的线索,富路是刑部侍郎,自然有办法为她弄到,而她此刻就坐在案几上,看着十年前的案件。
十年前,苏氏与嵇氏、富氏为四大家族里最庞大的三大家族,嵇氏盛产盐,而苏氏卖的是名贵的珍珠。
那时三大家族风风火火,当家的嵇、富、苏、结拜为兄弟。
夕颜的父亲嵇闽侯为人狡猾,却善于交流,因此在兄弟中排行老大,苏当家与富当家年龄相仿,但是由于苏当家是个娴静之人,为人比较沉默,三人中便把他排为老三。
当年苏当家运了一大批的珍珠通往云国卖,是通过皇上批准的运输商品的,那是云国和天朝国的交易往来,是保持两国和平的条件。
那时候皇上将这大任交给了苏当家,苏当家虽然为人沉默寡言,做事却非常细心,一丝不苟,进贡的珍珠都是上等的,他每天检查珍珠的质量,丝毫不敢马虎,最为昂贵的东海夜明珠也被保护的非常好。
然而不幸的是,在通往云国交易的时候,当云王揭开箱子的时候,看到的不是满目琳琅的珍珠,而是十几颗动物的脑袋!
云王勃然大怒!
觉得那是天朝在向他们示威,是想要攻占云国,是要战争!
天朝皇帝许玥江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当时他做皇帝的宝座的不久,内忧外患,眼下出了这事故,将会危及到他的皇位。
苏当家当时面目惨白,明明是安全的送到港口的,明明看见云国的人将船只运到云国的,可是为什么变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了避免战争,皇帝牺牲了苏氏一族,当机下令,满门抄斩,堵住悠悠之口!
当时接送苏当家的船只是嵇闽侯操办的,所有的一切事物都是嵇闽侯帮助苏当家的,因为他是大哥,是他们其二人的顶梁柱,因此苏当家是多么的依赖嵇闽侯。
满门抄斩,苏氏一族都认定了是嵇闽侯害了苏当家,因为当时皇上曾允诺过苏当家,若是这次朝贡顺利,将会封他为侯王。
嵇闽侯对权力的热衷是富当家也知道的,于是所以怀疑的矛头都指向了嵇闽侯!
苏当家就是连死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兄弟害死了自己,就连家族的人也不放过。
富当家含泪与嵇闽侯断绝往来,这等蛇蝎之人,又何以配做他的兄弟,第一死的是苏当家,那么他也许也会是下一个!
可是,即使大家心里都认为是嵇闽侯害的,却没有实际的证据,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的顺其自然,嵇闽侯根本就没有陷害的可能性。
可,若不是他,那会是谁?
是云王吗?这怎么可能呢?云国没有理由想和天朝开战。所以,一切的一切,只能说,是嵇闽侯隐藏的太好,虚伪的可怕。
夕颜合上卷宗,默默无语,她的手指还残留着书卷上那封尘许久的灰尘的味道,富路推门进来的时候,夕颜也没有发觉,她在思考着,沉思着过去的一切,想要从中发现一点的端倪。
父亲是爱权力没有错,可是以他对父亲的了解,是不可能出卖苏当家的,可是为何父亲没有否认呢?
却以沉默替代了所有,这其中到底有怎样的隐情?
不,她必须要知道真相,可是真相从何查起?
她烦躁着,手中的卷宗落空,富路将上面的灰尘打落,又放入书架中。“莲华与豫亲王的婚事临进了,我一直以为你会伤心的在闺房里痛哭,却没想到在这里。”
真的不应该让她到这里来,可是每当她看着他的眼神里那种种的哀求都让他心软。
苏氏一案,虽然是无头案件,却根本不能再次翻起,因为他触及到很多人的利益,触及富氏,触及嵇氏,还触及到皇上。
“我不当心,因为莲华最终还是无法嫁给王爷的。”
夕颜站起,富路愕然,原来她早已经洞察了一切,而当他问许恒弋娶了莲华该怎么办,结果他的答案也是相同的。
富路,叹气,她和许恒弋从某种方面上来说,真的是个相似的人。以为知道,所有毫不在乎。
但也因为这样,因此看不清他们的想法。
“夕颜,就当我拜托你吧,苏氏一案,你还是不要知道真相的好,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
徒然间,夕颜脸上的光彩已经不见了,她有些激动得说道“富路,我明白你知道真相,你一定是知道的,你不想告诉我,那么我自有办法去查,不管真正的凶手是谁也好,是我父亲也罢了,总要有人为苏氏一族的死买单,苏氏死了谁我不管,可是,香儿的死,却让我有了查下去的勇气……”
“那么,你相信是许恒弋杀了香儿吗?”
富路沉声地问道,夕颜的眼中晶莹的泪水在渗透着,随即而来的是愤怒,是骇浪。
“我亲眼见到的,难道有假?香儿纵然伤我在先,可是许恒弋也不能因此而杀了她啊。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讨厌那样的许恒弋,但是她更讨厌这样的自己,她的心里明明是暗示着他是杀害香儿的凶手,也将会是大哥慕晟的敌人,可是为何自己一点恨他的意思也没有?
为何自己却还会厚着脸皮的待在他的身边……?难道真如他所说的,他没有杀香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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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一日便是莲华和许恒弋的大喜之日了。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期盼的目光,而夕颜却为了案件更加的忙活不停,许恒弋虽然对夕颜查案件颇为的操心,却也分身乏术。
因为前方有更多的困难在等着他,一如邱涳先生和他说过,你当王爷的时候没有权利,所以是闲散的,因为你有足够的时间去消磨,但你一跃成为有了实权的人之后,那么你的时间就是挤出来的,没有空闲的余地。
一语料中!
许恒弋苦笑,邱涳是不是自己乃仙人,即是看透命中之事,却又不泄露天机。
然而这日,也注定要载入天朝历史的首页,盘旋在天朝上空的秃鹰,没有预兆的冬日大雨,似乎要将整个天朝吞没了。
风银君倚靠在舒坦的软塌上,香炉里还飘着檀香的味道,似乎不被外面将要刮起的暴风雨所影响,拓也神色不定的看着自家的主子,又是难以琢磨他心中所想。
突然,天空一阵响雷,噼里啪啦的轰然炸下。
惊醒了正在熟睡的风银君,他睁开眼,见这副光景,只是笑笑。
“看来,暴风雨要来了……”
“主子,四皇子真的能从塚人府中出来吗?”
那是拓也最疑惑的事情,塚人府是历代天朝关押重大犯人的地方,四皇子若不是天家之人,放了这等之罪,又此是老死塚人府那么简单,早就拉出去斩了。
但也正因为是生在帝王家,才有了四皇子出去的机会,每个要他出来的人都在狡劲脑子的想法子让他出来,可是,塚人府是进去难,出来也难的地方。
就算是皇上想要放他出来,也得有个理由。
然而,主子说,四皇子能出塚人府出来,那么四皇子出来的理由是什么?……
“解铃还需系铃人,拓也,你也该学点这权谋之计,这几日,本皇子就让你见识见识,天朝帝王家之人的狠厉之处,你要睁开双眼看看,他们是如何明争暗斗,鱼死网破的!”
这日,在磅礴的大雨之中,皇宫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太子许舒敏按照风银君对他说的办法觐见了皇帝。
然后此刻的皇帝正在自己的殿中用着皇后特地送来的糕点,对太子的到来没有过大的惊奇,仿佛就是在等候他似的。
“儿臣拜见父皇。”太子屈膝跪地,两膝着地,挺直身子,臀不沾脚跟,以表示对皇上的尊重,许玥江清淡的瞄了一眼许舒敏,放下手中的糕点。
淡淡的问道“舒敏今日见朕,所谓何事?”
太子轻咬唇瓣,似乎在做挣扎,而许玥江又似乎在刻意的给他施加压力,全然不想让他呆在殿中一般“舒敏若是没有什么事情,便下去把。”
见皇上要赶走自己,太子心急,再也顾不得那么多,重重的跪在地上“儿臣恳请父皇饶恕儿臣的欺瞒之罪。”
“为何如此说?”
许玥江眯着一双深测的双眼,唇角有了些许的笑意,不知道到在笑什么,然而太子低垂着头,看不清他眼中的表情,李德全是皇上身边的近侍,他看清了,皇上的表情里,有的是一种看透他的算计。
这种算计,不深不浅。很容易让人忽视。
太子悲切,只要一想到今日之后,莲华将会是许恒弋的人,他心里便非常的难过,这种难过冲刷了以往许恒弋为他卖命,蒲佐他的各种感激。
“父皇,儿臣在说出这个事实之后,希望父皇原谅儿臣的过错。”
“起来吧,虽然我是君,你是臣,君臣之间该有礼仪,可我也是你的父亲,你是我的儿子,就算儿子做错了什么,父亲都会怀着宽容的心原谅你,只要你没有做非常大的错事。”
许玥江和蔼的扶起太子,太子愕然,又惊又喜。
那是从他十岁之后,父皇第一次如此的对他平易近人,心中的感情油然而生,而此刻,就因为许玥江如此的举动,太子脑子一热,酿成了大错。
“父皇还记得那时儿臣说皇弟问天意图谋反之事吗?”
许玥江一愣,脸上的表情虽然是惊讶的,却有些故意。
李德全看出来了,他跟随皇上多年,岂不知道皇上的心思,四皇子被关进塚人府的时候,他在朝臣面前亲自的下诏关了自己的儿子,不明白的人知道皇上冷酷无情,杀鸡儆猴,实则,许玥江的心痛只有他看到出来。
“儿臣当时说皇弟谋反一事纯属脑热,那日其实皇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因为儿臣因为喝的烂醉如泥觉得皇弟要害自己才这么说的。”
“舒敏,你可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