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她们,随喜的心里更是没好气了。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上来,对玳儿和瑁儿道:“你们两个,不好好地呆在落雪轩,却是来这里做什么?”
涵儿见随喜来了,就道:“随喜姐姐,你可来得正好。玳儿和瑁儿两个,说大少奶奶吹了冷风,这会子病了躺在床上呢。她们两个过来是来知会大少爷一声儿的。但这样的事,我哪敢去报?”
随喜听了这话,就冷冷一笑,方对玳儿和瑁儿道:“呵呵——原来是你们大少奶病了?我说呢!”玳儿就道:“随喜姐姐,我知道你和我们有过节,但大少奶奶病了,到底不是小事!我们需过来,提请大少爷一声!”
随喜听了这话,就将手里的一点馒头,掰碎了,一点一点地喂这廊下挂着的笼子里的鹦鹉,见那鹦鹉吃得欢腾,口里就幽幽道:“我为什么要帮你们呢?再说了,我可不想因此得罪了我们二太太!你们两在大少奶奶手里过活,现下我在二太太手里讨饭吃。你们又何必为难我呢?莫如,还是回去了吧!”
玳儿和瑁儿一听,心里头更是着急了。瑁儿就道:“随喜姐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那一日在大厨房,原是我和玳儿的过错,这总行了吧?”随喜见了她两个这样焦急,更想戏弄她们一番了。“是么?那一日你们对了我伶牙俐齿的,这会子果然就承认是你们的错儿了么?”随喜还假装不信。
玳儿见了,就叹:“随喜姐姐,真的我们大少奶奶病了。我和瑁儿两个,已经是心急如焚了。”随喜听了这话,更是冷冷说道:“玳儿,你们大少奶奶有病没病的,和我又有什么干系?真正,我伺候的人现在是二太太,又不是大少奶奶。”玳儿听了,就对了随喜说道:“如此说来,随喜姐姐,你真的不愿进去传个话儿么?”
随喜就道:“谁知道大少奶奶是不是假装生病,好叫大少爷起了怜悯之心。我又不是傻子,合着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呀?”
玳儿就道:“我们大少奶奶却是病了,你要是不信,这会子可以过去看。”
随喜一听,两只眼睛就向上一翻道:“我为什么要过去看?再则说了,我被大少奶奶从落雪轩里赶了出来,依着府里的规矩,我到底不能够再进去。这个规矩,我是不能破的。”玳儿就叹:“但到底事情特殊。随喜姐姐,你就替我们进去传个话吧。”
涵儿听了,就看了看随喜。在这丽春堂,随喜年纪比她大,她有什么事儿,都是听随喜的吩咐。涵儿便犹豫地对随喜说道:“随喜姐姐,要不咱们就进去说一下,大少爷出来不出来,横竖也和咱们无干。”
随喜听了这话,就冷冷道:“要去,你去,我反正是不去的。我为什么要去?”随喜说着,转身就要进去。瑁儿见了,就对着玳儿说道:“算了吧。咱们还是回去吧。到底大少奶奶的床头,也不能无人照料。我们和随喜也有了过节了,这个档口,她如何会帮我们?”瑁儿说着,就要拉住玳儿的胳膊,朝外头走。
随喜就道:“早该如此,算你们识相。”随喜见涵儿傻愣着站在那里,就上前拽着她的胳膊说道:“涵儿,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呢?好不好的,咱们只管进去伺候。她们那里纵然是洪水滔天,也和咱们无干。”涵儿听了,也就叹了一叹,便对着玳儿和瑁儿道:“玳儿,瑁儿,不是我不想帮,实在是这个时候,我不能进去说。”
随喜拉着涵儿的手,走着走着,想着想着,心里头忽然不悦起来了。她并不愿春琴和大少爷卿卿我我的。随喜便又回头,看着玳儿和瑁儿两个说道:“等等,你们且也别走,这会子,我却又发了善心了。”
玳儿和瑁儿一听,几乎不敢相信,因就齐齐回过头来。瑁儿就问:“随喜姐姐,你改了心意了?”
随喜就幽幽道:“到底,这话我既知道了,便不能不去传。不然,我的心里也是不安。不过,若是大少爷知道了,可也不回去,就不****和涵儿的事了。”
玳儿听了,赶紧就道:“姐姐只需进去传。站在那一日在厨房,原就是我的不是。我不该当着那许多人的面,顶撞了姐姐。到底,我和瑁儿两个,也是得姐姐熏陶过来的。”
随喜听了,就将手儿一挥,说道:“行了。我知道你们只想让我早点进去。也罢,你们就在这里站着,待我进去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