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不值得说了。我在那府里也经了些周折,如今更是比不得从前了。幸而,二-奶奶愿意收留我,不然我依旧要住进那香烛房里,早晚和那些老鼠蚊虫地作伴呢!”随喜故意将这话说得凄凉。
随喜这一段,田氏也是知道的。这些,春琴之前也对她说了一说儿,说秋漪不善待跟过老太太的丫头,竟是发狠将她赶了出去。田氏心里替随喜抱不平,因想了一想,就道:“不过,姑娘到底是出来了!我家这二姑娘行事可是和大姑娘不同,真正从小儿就是菩萨心肠。你跟了她,她便会一生一世待你好的!”
随喜听了这话,心里头只在冷笑。但面儿上还是点着头儿道:“是呀,二-奶奶比大少奶奶心善。这些,我也是看在眼儿里,记在心里,一刻不忘的。”
田氏听了这话,也就不往里头深想。就移了话题问:“随喜姑娘,这几天,你们二奶奶在那丽春堂里呆得可好?大少爷去了她那里几回?大少奶奶有没有为难她?”田氏心里头,关心的只是这个。
随喜听了,就冷冷道:“夫人,您是要我说真话,还是假话?”田氏见她这番直白,心里不禁激荡了一下。因道:“姑娘,我是你们二-奶奶的娘,自然要听你说真话。”
随喜就道:“夫人,其实自打二-奶奶进了丽春堂后,我们大少爷从来就没有去看过她。倒是大少奶奶,去了几回,但话不投机半句多儿的,也不过站了站,略在坐了坐,就回来了。”
田氏听了,心里大惊。不想女儿过得竟是这样!她一下坐不住了,因对随喜道:“是么?那这么说来,二奶奶在几天在屋子里,其实就是一个人独守空房?”
随喜听了,就回:“夫人,果然二奶奶就是独守空房。”
田氏听了,越发在屋子里兜圈子地转了。她皱着眉毛,口里直叹气,心里似乎还不信。自己的女儿,好歹出落得也好看,怎地竟是一点不勾柳墨染的兴趣呢?难不成——秋漪在这其中使了绊子?
随喜像看出田氏心里头想的什么,就对她阴阴说道:“夫人。这件事说来也不怪大少爷,想来总是大少奶奶的不好。就为这件事,真正我们姨娘也去落雪轩找过大少奶奶几次的!无奈,到最后都被大少奶奶言语顶了回去!”田氏一听,心里愈发不好受儿了,因就道:“我猜就是这么着!既听你说,那么今天你们二奶奶说要回娘家,必然也是一个人就回来了?”
随喜听了这话,就对着田氏笑了一笑,方道:“夫人,果然就是这样啊!如今,二奶奶已经在府里忙着给您备东西了!”
田氏听了,心里就觉得女儿可怜,因又拉着随喜的手儿,对她说道:“姑娘,那你赶紧就回去,且去回你们二奶奶,就说她今日不用回来了!这要是回了,姑爷也不跟着,邻居见了也是笑话!姑娘你不知,如今我白家两个姑娘都嫁了在柳府,这认识的邻居见了我,无不羡慕我的运气好。可是她们哪里知道我心里头的苦呢!”田氏说着,心里更是替女儿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