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便对春琴道:“好了,这些你既知道,就再不可乱说了!到底,秋漪是府上的大少奶奶!她这出嫁了,从此就算是柳家的人!”柳氏到底谨慎,因觉洪氏既收她为干女儿,她们之间自然亲密。她若多说了什么,只怕洪氏知道了,舞出什么幺蛾子来,也未可知!
“姑太太,春琴知道了。”
柳氏估摸这会子,墨染青城瑞安也该过来了,还是让春琴早点回去吧。因对她道:“到底你是府上的亲眷。既是亲戚,就不该劳碌你。我也不留你说话了,姑娘请自便吧。”
春琴知道柳氏要她出去,想了一想,就告了安,走了出去。
不想到了外边,入了前方的一簇柳丛里,春琴兜兜转转的,就瞧见意中人墨染走小路,也从柳丛过来了。春琴见了,心里惊喜,忙拢了拢头发,理了理衣衫,将头上的珠钗戴正了,等墨染来了,迎面就伏:“春琴给姐夫请安。”
墨染见是她,心里不免意外,因觉这一大早的,她过来干什么?瞧着她后面便是静心苑,墨染就点头道:“你是往静心苑的?”
春琴听了,就点头,娇柔道:“姐夫,我来给府上姑太太请安的,此时方回。”
“你是亲眷。并不必这样殷勤。姨娘喜欢留你,你便安安静静在那里住一阵,然后可回。”
春琴一听,就曲折道:“姐夫,干娘喜欢我,还说要我一直住在这里的。姐夫这样说,莫非是要赶我么?”春琴见四处无人,胆子就有些大。因撩拨墨染道:“姐夫,好歹这里无人。有一句话,春琴想问姐夫!”
墨染心里不耐烦,只想早些打发她走,见她这样说,也就问:“有话你说就是!”
春琴听了,便借故天仍热,自顾自地看了四周,将衣袖挽了一挽,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来。春琴娇声道:“姐夫,我和姐姐,到底谁长得更好看一些?”
墨染听了,心里大为摇头。因觉这白家的二姑娘肤浅。春琴见墨染不答,就借故天热,将衣领子往下扯了一扯,这一扯,就露出一点玉白的胸脯子。墨染看她实在不像话,便冷冷道:“秋天了,姑娘还热么?”
春琴一听,心里反一喜。因就脆生生道:“热。姐夫,难道不知道有句俗话说的,说什么秋老虎热死人么?姐夫,难道你不热么?”春琴发了痴性,就着茂盛的柳丛,一下就将身子凑到墨染的胳膊肘儿上。
墨染心里厌恶,便往后退几步,口里警告道:“姑娘,好歹好自为之。”墨染说完,抬脚就要走。春琴好不容易寻此机会,哪里肯放?
因就撒娇道:“姐夫,良辰美景,何必要急匆匆地走呢?这会子,奴家只想和姐夫好生说一点亲密的话。”
春琴就扯过墨染的衣袖,不放手儿。
墨染见状,更是沉声道:“姑娘,请自重!”
“姐夫!奴家如何不自重了?但到底奴家舍不得让姐夫走!姐夫,你是柳府的大少爷,什么都不缺的!如此守着我姐姐一个,这心里可甘心么?想我姐姐,木头似的人!姐夫,你心里当真称意么?”春琴说着,更是将手抚上的墨染的胸脯。
墨染忍不住了!他一把将春琴的手扯开。春琴猝不及防,脚没站稳,身子就要向后栽去。她的身后,不偏不倚,却是一块厚实的大青石。若不出意外,她这一跤,后脑勺定然要落到那石头上的。这不流血的也要破皮儿。墨染见她要倒,虑及她是秋漪的妹妹。不屑之下,只得拽住了她的胳膊。春琴站直了,看着墨染冰冷的神情,心里甜蜜之极,便道:“姐夫,看来你是关心奴家的。”
墨染见时辰不早了,哪里想与她啰嗦。因道:“姑娘,还请行事端庄一些!无事,不如去陪陪你的姐姐!”墨染说完,就大步走了。
不想,这一切,却是被一人瞧见了。此人却是青城。他立在一处,见墨染和春琴拉拉扯扯的,联想起上一回,依是如此。青城觉得该好好教训教训她!
待墨染出了柳丛,青城便冷不丁在后说道:“这是谁呢?瞧着我大哥不转眼儿!”
春琴知道这说话的是青城。头也不回,就道:“我瞧又怎么了?不瞧又怎么了?”
“哼!不要脸!我大哥好歹是你的姐夫!你若还有这样的想头,我的剑可不认人!”青城心里,只不想让秋漪受到伤害。
“哟!你这么关心秋漪呀!可秋漪只不过是你的大嫂!你大哥还没怎样呢?”
青城见她不知好歹,就道:“若再有下一回,我就要将你赶出去了!”
“将我赶出去?我好怕,我好怕哦!不过,你不过是府里庶出的少爷,又能将我怎么样呢?你讨厌我,可你娘却是喜欢我,喜欢得紧!真正,你说这些话一千句一万句也没有用!”
春琴说完,便转过身,挑衅地看着他。青城心里郁闷了。“这么说,你对我大哥果然存了歹心?”
“歹心?我那是一颗爱慕之心!你懂什么?”春琴不想和他啰嗦,说完就走。
“白春琴。你若死乞白赖地不想走,只管安分守己即可。可你若敢使什么幺蛾子,你就等着我的好颜色看!”柳青城还想警戒她。
白春琴本想不理的,听了这话,她更是多心了。因又回头问:“柳青城,你这样担心我姐姐,莫要告诉我,你心里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