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动。”
青袅皱眉,下意识想拦开她,然而蓝昭仪当真是很仔细地将花春眼角的秽物给擦了,就两下。
花春眨眨眼,伸手揉了揉:“多谢。”
“前头就到地方了,要是见着皇上,嫔妾就得行礼了。”蓝昭仪笑道:“那就送您到这里,嫔妾先告退了。”
这就走了?花春挑眉,点点头,目送蓝昭仪顺着过来的路远去。
“什么意思啊?”青袅也看不明白了:“人都没有,咱们自己去荷花池边玩儿?”
花春想了想,看一眼远处波光粼粼的池水:“过去。”
皇帝自然是不在这里的,估计还在紫辰殿陪那群大臣商议要事。花春沿着这池子走了一圈,又拿树枝试了试,池水很深,淹死人不成问题,但是是怎么掉下去的,才会在两天之后方浮上水面?
“有动静吗?”花春问青袅。
青袅摇头,四周都看完了,没人。皇上不来就算了,连个凶手也不来是什么意思?放她们鸽子还是怎么的?
“会不会是只有我一个人才行?”花春抿唇,看着青袅道:“你要不也先回去?”
青袅挑眉:“您不害怕?”
还有暗卫啊,花春用眼神示意。
好吧,青袅点头:“奴婢去帮帮借肩舆的人,她们面子不够大,恐怕熹妃不肯。”
“嗯。”花春应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四周都安静下来,时不时有一声虫鸣。
心里被攒得死紧,饶是知道安全有保障,她也怕那种突然蹿出来给她个惊吓的情况啊。
然而,蹲在池子边没一会儿,她竟然觉得困了,而且这困意来势汹汹,还不等她反应,整个人重心失衡,一头栽倒在了池边。
有黑影从树丛里飞速蹿出,七手八脚将昏迷过去的花春捆起来,用活结绑上石块,往池子里一推。
“哗啦——”一朵小水花溅起,两个黑影松了口气,正准备离开,转头却看见背后无声无息地围了八个暗卫。
“啊!”
当贼的被抓贼的吓了个半死,还没来得及反抗,八个暗卫便扑上来将他们死死按住,接着去而复返的青袅就以大学百米游泳考试的速度,飞一样地跳进了荷花池。
池水浑浊,她心急如焚地捞了半天才把人捞上来,连忙放上岸边做急救。
“好端端的怎么会昏过去了?”一边压她胸口一边嘀咕,青袅着急得很,估摸着水吐得差不多了,又连忙让人把她抬回去,找御医。
俩凶手落了网,想自尽却被暗卫用专业的方式控制了起来。皇帝收到消息,也不管李中堂还在喋喋不休,直接往养心殿来了。
“怎么回事?”宇文颉皱眉,看着床上头发都没干的人,顺手就拿了帕子来给她裹上,揉了揉。
青袅好奇地问帝王:“皇上先前有收到养心殿的通禀么?”
“什么通禀?”帝王皱眉:“朕一直在紫辰殿与李中堂说话,没有任何人进来通禀。”
旁边的瑞儿脸色一白,连忙道:“奴婢先前去紫辰殿通禀过的,皇上身边的公公还出来告诉奴婢说您知道娘娘去荷花池的事情,让娘娘放心去。”
黑了半张脸,宇文颉看向旁边的秦公公,后者连忙躬身:“奴才马上去查。”
御医诊着脉,半晌才道:“娘娘应该是误食了迷药,所以昏迷不醒,身子没有什么大碍。”
迷药?
青袅皱眉:“晚膳都是奴婢试过才给主子用的,主子要是中了迷药,奴婢不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听了半天,帝王对御医道:“开点驱寒的方子即可,其余人都出去。”
“是。”众人应了,纷纷退下,只青袅和瑞儿没动。
“朕只是一日没来,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宇文颉脸色难看极了,吓得两个人直接跪了下去。
瑞儿道:“皇上明鉴,今日是紫辰殿的公公来给奴婢传话,说皇上戌时约娘娘去荷花池。奴婢按照原话转达给娘娘的。后来娘娘觉得不对劲,让奴婢再去问一遍,奴婢去了,还是那个公公来说,没关系,娘娘只管去。所以……皇上恕罪啊!”
青袅皱眉,抬头看了皇帝一眼,又忌惮地扫了扫瑞儿。
帝王会意,沉声道:“你先出去。”
“……是。”
确定人离开了,殿门也被合上,青袅才道:“事情的开端便是瑞儿说的那样,但是关于经过,奴婢还有话说。”
多看了她两眼,帝王点头:“你说。”
“下午的时候红苔便供出聂才人死亡的相关线索,说在她死前接到了传话要去荷花湖见陛下,这件事与主子今日收到的传话有些奇怪的吻合,所以主子才二度派人去紫辰殿,跟皇上确认,然后决定用自己当饵,看能不能引出凶手。”
“结果在路上遇见了蓝昭仪,虽然说了两句话蓝昭仪就离开了。但是据红苔说,聂才人死之前,也是跟蓝昭仪聊过天的。”
“奴婢不知道主子为什么昏迷,但是这件事一定与蓝昭仪脱不开干系。”
有理有据,分析也合理,真不愧是她身边的人。
宇文颉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将花春半抱在怀里,替她将头发擦干,又喂了两颗解毒药。
“下次再有这种事,先得到朕的当面点头,再去做。”他低声道:“凡事小心为上。”
青袅应了,不过还没得皇帝让起身的命令,也就只有一直跪着,想着等会他察觉了,就该让她离开了吧?
结果,整整半个时辰,皇帝就像忘了她还跪着一样,一声没吭。
膝盖发疼,青袅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却见宇文颉皱眉盯着床上的人,一动不动。
搞什么啊,再看也不能把人看醒了!青袅抿唇,开口道:“凶手还在侧殿里关着,反正主子现在醒不了,皇上不如过去看看?”
回过神来,宇文颉点头,起身就往外走。
青袅也就借机站起来,屈膝恭送。
两个凶手都是太监,这个一验就验得出来。有点特殊的是,这两个太监都会武。
“你们是谁宫里的?”帝王问了一句。
这么简单粗暴没脑子的问题,两个人自然是拒绝回答的,但是宇文颉接下来一句便是:“宫里会武的宫人,朕记得都有册子登记,包括跟过谁,在哪个宫里伺候过。你们以为查起来很难?”
腿一软,两个宫人连连磕头:“皇上饶命,奴才们是蓝昭仪宫里伺候的!”
还真是蓝昭仪?帝王皱眉,那么温婉的女子,也被这后宫逼成疯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