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身上的人一声闷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觉,接着他就算是饶过她了,安慰似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接着卷过她便往怀里带。
唉,色字头上一把刀哇。
花春觉得自己是该好好生生气的,然而这一顿缠绵下来,别说生气,半点力气都没了。
也罢也罢,看在他还是宠着自个儿的份上,就不计较那么多了吧。人嘛,总该豁达一点,不能跟自个儿过不去。
帝王今日算是又翻了养心殿的牌子了,后宫多处宫灯一夜未灭,熹妃万分想不明白,拉着许嫔问:“皇上变了?这以前冷落了的人,哪里还有重新宠幸的道理?”
许嫔微笑:“娘娘没看明白么?皇上这是在给攻玉侯面子呢,到底是新认的妹妹,太后都给升了嫔位,皇上怎么能不意思意思?”
攻玉侯地位颇高,此番认亲,算是拉了花氏一把。
“说起认亲,花嫔与那淑妃娘娘才是同姓之人呢。”许嫔道:“然而皇帝一怒,淑妃娘娘是赶紧与花嫔撇开了关系,说虽然同姓,但没有丝毫血缘。这话现在说给花嫔听,那才是有意思。”
熹妃抿唇:“咱们不也拒绝了她的小信么?算是错失了一次好机会了。”
“嫔妾派人打听了,那日的小信,宫里不少人都收到了,没一个去帮忙的。”许嫔道:“娘娘放心,就算咱们拉拢不了,那惠妃也一样拉不下脸去求她。”
“如此也好。”熹妃点头,只要惠妃不能一手遮天,那一切都还好说。
惠妃也没睡着,坐在妆台前生闷气。旁边的宫女小声安慰道:“娘娘也不必太着急,因着前朝得来的恩宠,又不是皇上真心的,定然维持不了多久。”
“你这话是在宽慰本宫,还是在给本宫添堵?”惠妃瞪眼:“本宫的恩宠,难道就是皇上真心给的么?”
要不是叔叔在朝中地位卓然,她哪里来的机会掌握后宫大权?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毕竟皇帝可没宠幸过她几回。
宫女连忙闭了嘴,看着铜镜里那有些狰狞的脸,吓得打了个寒战,垂了头去。
这后宫里,一宫暖,百宫寒,有恩宠的人自然是得众人笑脸相迎,但是这笑脸之后有多少算计,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天的清和殿里,惠妃是笑盈盈地坐着等众人来请安的,今日必定会有人说两句酸花嫔的话,她都已经准备好台词装大度了。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今儿第一个来请安的,竟然就是花嫔。
“嫔妾见过娘娘。”行礼是行礼,可她也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故意的,竟然给她行了个平礼,也就是地位相同的人之间的微微屈膝。
惠妃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却还是道:“难为你侍寝都这么早来请安。”
“应该的。”花春道:“前些日子不懂规矩,还请娘娘见谅。”
“无妨,你先坐吧。”惠妃指了指自己手边的位置:“大家定然还是头一回见你来请安,等会可要吓她们一跳。”
花春点头,跟着坐下来。
她今儿是全副武装来的,手上是宇文颉赏的镯子,头面也都是宫里新做的,一身宫装也是崭新的雪锦,粉蓝的颜色,鲜亮得很,就跟开了屏的孔雀一样惹人瞩目。
果然,没等一会儿,惠妃就开口问了:“花嫔这一身,是皇上新赏赐的?”
“是啊。”花春“娇羞”一笑,摸着镯子道:“说是前些时候冤枉了嫔妾,拿来当个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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