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究竟是何宝物?
翘容靠近翘楚,看清了她手中的物件,傲娇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继而又是颓唐的挫败——周济,这玉扳指是何等尊崇的物件,可号令北军和镇南王府!你竟然给了她!?看来,今天她不死,是难以平复我心中所愤了!
翘楚将她的脸色看在眼中,心中的忐忑渐渐消散——她如此忌惮,看来周济没有欺她。这扳指不管是什么来历,自是有着一番震慑威力!
现在,只等那几个北军上前睁眼看清楚。翘楚转开同翘容对峙的目光,瞧着为首的那位是否已经看清。
突然,手中一轻,待她反映过来时,那玉扳指——已经在翘容手中。翘楚同阿难上前抢的时候,翘容已经安然的躲在了四名北军身后。
同时,她迅速伸手,一枚求救烟火,从她满是繁复流苏的精美袖笼之中射出。
原本,一个翘楚加上这四名北军,倒也不足为虑。
但是翘容的求救烟火一射出,数千北军便闻讯赶来翘楚所在的殿内。双拳难敌四脚,更何况是数千全副武装的敌军?
方才那位北军没有看清翘楚手中的物件,心有不甘,踟躇着问翘容:“还请郡主明示,方才那小奴所示的是何宝贝?”
翘容轻咳了一声,故作从容,对着翘楚低吼:“收起你那些寒碜的物件吧!北军将士们方才已经光顾过整个皇宫,随便一个羊脂玉佩都比你手上的这玩意儿值钱!再说,手刃敌军首领,更何况是个一国之君,该是何等的荣耀?”
眼见着将士们的情绪即将高涨,翘容继续煽动:“要在我们南凐,那定然是加官晋爵,世代承袭的荣誉!岂是你一块小小的破玩意儿能收买了的?”
翘容不知从何处寻来一个狼牙棒,抛给其中一名北军。
翘楚定睛一看,那是她的狼牙棒——淬了毒的狼牙棒!
“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当初,你们有多少兄弟战友死于这狼牙棒之下,如今,始作俑者就在眼前,还等什么?”
翘楚想说些什么来缓解那北军的愤慨,然而无济于事。那北军显然已被仇怨冲昏了头脑,再加上翘容从旁教唆。翘楚只见眼前狼牙棒一挥,接着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她想起了那人那天在城楼之上对她说:“狼牙棒周面密布铁刺,无论哪一部分打击到对手,都会造成伤害。太子这兵器,选的甚妙!”
被自己的兵器所重创,这滋味,果真不好受!当初有多竭尽心机、有多阴毒有多想致人于死地,现在就有多无力抵抗。
翘楚捂住肩胛处的伤口,倒在阿难的怀中。
翘容得意欣赏着翘楚落魄的情形:“对了,这狼牙棒上的毒,我换过了!你先前淬的那种叫人见血封喉的毒,也太过无趣!一下子就死了,那还有什么好玩的?”
“我这毒,是以毒虫七种、毒花七种制成,你中毒后,内脏麻痒,如七虫咬啮,然后眼前现斑斓彩色,奇丽变幻,如七花飞散。所用的七虫七花,共四十九种配法,变化异方六十三种。只有施毒之人——也就是本郡主我才知晓正确的毒方,”说完,又自顾自的大笑起来,“就算周济再如何妙手仁心,他不知道我的毒方,自然也配不出解方。如此这般,才好玩!”
翘楚心口的疼痛越来越甚,她痛苦地捶打着左胸。
翘容得意地欣赏着她的痛苦:“我若是你就不会如此挣扎!此刻清风皓月,你葬身于此也算纤尘不染。总比你母亲被人糟蹋了再自尽强!听说,你爱他?愿意为他去死?那么……你且去死,换我来爱他,如何?”
你妹,老娘什么时候说过这么智商欠费的话?这身子原先的主人一时色迷心窍,你总不能算在我的头上?
但是,纵然翘楚有满心的冤屈,这七虫咬啮的痛苦还是万般难耐的。她宁可见血封喉,胜过现在的折磨。
翘楚决定低三下四的求饶,希望这位昔日宿敌可以解气,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事到如今,她所求的,无非是一个痛快了断。
这七虫七花,真真是极变态的!
“好妹妹,从前……是我荒唐,竟然抢妹妹……你的食!那韩焉……和丁玉郎,我从未染指,还是冰清玉洁的两朵白莲花,你若不嫌弃就回收了去……我只求痛快一死!那周济……妹妹也知道,长久以来,我甚是无能……也从未得手过,妹妹既然……耿耿于怀,便通通笑纳了吧……”
“既知自己无能,就不要在这儿故作慷慨的姿态。自身都难保了,还将我随便送人?”一个略带愠怒的低吼响起,翘楚朝门口循声望去——周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