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细细想着却还是理不出头绪,心中烦闷,挥手让乐事离开了。本来是一个疑团,现在变成了两个疑团了。一是,太子妃和云儿说了什么,二是月息姑姑已经离开京城十几年为何再次回来,竟是出现在东宫呢?
这是个问题,也许两件事儿是有关联的。他必须仔细想一想了,也许……必要的时候,他得去问一问太子,到底知不知道了。
黑暗空旷的房间内,没有燃着一根烛火,月光映照进房间内,现出瘆人般的惨白凄凉,房间的帷幔随风飘荡着,让人觉得阴风阵阵,不敢靠近。院外一提着灯笼上夜的内监路过,听着呼呼地风声,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快步离开了宫室。
“事情办成了么?”空荡的大殿内,一架白鹤亮翅的绣屏后传来低哑的声音,听得出来是个女声,显然已经有些年纪,而且感觉甚是熟悉。
屏风前跪伏着一个人影,她哆嗦着身体说:“还……还未,不过……”
“不过什么?蠢材,怎么竟会如此费时?你动作要快,要快!本宫可来不及等待了!”那屏风后的女子显然对于那人的作为很是不满,她心中焦急,气恼着这人办事竟如此不利索。
屏风前那人犹豫着说:“可……奴婢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走上那条路,毕竟……那日……”她还不想告知屏风后的人实情,那日李三少奶奶来到之后,太子妃便犹豫了起来。虽然她已经出卖过主人,却是不想让小主人难过的。
屏风后女子见她如此,一挥衣袖扫下了茶杯,怒声说:“她什么?孙月息,你可给我听好了,你女儿还在我的手中,你若是不乖乖听话,我便让她给浆洗局的太监当对食。”
“不!”孙月息脸色刷地惨白了起来,当对食儿?她的女儿才十四岁啊,难道就让给一个太监糟践么?“娘娘,您开恩,别这样……我求求你。”
屏风后那女子冷笑了一声,厉声说:“给你十天的时间,你给我得手。否则……本宫就要恭喜你,可以喝一杯自己姑娘的喜酒了。”
孙月息的脸上血色褪尽,她的腿已经发软,谋害太子和太子妃啊,这样的重罪……她已经有些颤抖了,透过屏风看着那女子的身影说:“娘娘,十天……奴婢怕是来不及,且,太子那么疼爱太子妃,不一定……”
“哦,不一定?”女子笑了笑,脸上表情已经有些狰狞说:“哦,十天嫌多是么?那么就三天!太子的事儿我没有心情知道。我只是要让太子受到皇帝的谴责,太子妃倒台……仅此而已。你,明白么?如果,你失败了,你要清楚你女儿的下场。”
孙月息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她唯唯诺诺地应下了。她真的害怕如果娘娘再一次反悔。把三天变成两天或者是一天。她得想想办法,让太子妃坚定不移的服下那个药……孙月息深呼吸了几次爽快说:“奴婢明白了,请娘娘放心,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哦,很好!你放心,本宫是不会亏待了你的。”屏风后的女人听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笑得很美,心中很是满足。
孙月息直了直身子,站立起身对着女子俯身行礼退着离开内殿。她出了门便有人拉着她一路从小路快步行走,直至出了内宫。
见孙月息离去,女子渐渐走出屏风后,月光下失去年轻容颜的女子笑了起来心道:儿子,该你的母妃一定都会帮你夺回来。
孙月息回到房间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泛白,偶尔传来几声嘹亮的鸡鸣声,她知道时辰已经不早了。天亮了,她的三天时限已经正式开始了。虽然……对她很好,可是……她自有对不起了。
她起身整理好仪容,就快步前去施侧妃的院子内,等候着她的起身。施琴的父亲是内阁大学士,虽然家世不显,但是好在家教很好,嫁入东宫也五,六年了,一直安分守己,为太子生育了一儿二女,更是从来不给身为太子妃找麻烦,反而时时帮助她。她对待下人也很是宽容,能骂不会打,能说理也不会骂,所以在碧幽院内,下人还是很是宽松的,至少施姨娘不会因为自己一时疲惫偷懒而进行责罚。
施琴看着一早守候在身边的孙月息心中很是感慨,她略一叹说:“胡姑姑,您这又是何必呢?我早就说过,您不用过来伺候我的,您也上岁数了,该是休息休息才是,有事儿啊,让她们这帮子丫鬟做就好了。”
施琴并不知道孙月息的本名,她是在她去滦江城的外祖父家的时候,救下的这一对母女,孙月息当时自称胡氏,施琴的母亲看着可怜也就带着一起,这孙月息和她的女儿便又做了施家的下人。
孙月息才到施琴身边不久,因为施琴又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孙月息才来伺候她。前几年东宫规矩森严,不允许任何外家奴才进入东宫,可是今年就不同了,施琴可能又怀了一个男胎,太子很是高兴,也就招了施家的人入宫。
听闻了这个消息的孙月息开心得不得了,她本来以为没有机会对着太子妃下手,没有想到机会就在眼前。只是,她可能要对不起施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