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左肩处的衣服已经湿透了。敬宁此时已经不出声了,光掉眼泪不出声,可能是嗓子不适了,也可能是哭累了,身子有些颤抖。
“珏儿我还是得问你,即使你不想说,嫂子也得问,到底怎么回事儿,说清楚了!”程念云见敬宁不哭了,托着敬宁的头扶起她身子让她坐好,看着她头发凌乱,眼圈红肿眼底一层青色,嘴唇哭得发白,她就很是难受,握住敬宁的手继续说:“珏儿,虽然我知道你很难受,一定发生了不好的事儿,让你不愿意去想,可是哭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你得总得告诉嫂子发生了什么,好不好?”
敬宁摇了摇头,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是真的不想说,昨日同母亲的争吵,父亲的暴怒,一怒之下……敬宁将双手埋在了脸里,她好难过。
程念云看着敬宁这样不由得摇了摇头,伸手拉下了敬宁的双手,看着她的脸色,忽然隐隐觉得不对劲,细细一想也就了然,握着敬宁的手问道:“珏儿,父亲打你了是不是?”
敬宁听程念云如此直白的问话,忽然身子一颤,面色有些发白,嘴唇颤抖地问道:“嫂子……你怎么,怎么知晓了……我……”敬宁语气有些磕磕巴巴的,本来这件事儿就让她觉得委屈,可是被人说出来就觉得很不好意思了。
程念云伸手摸着敬宁脸颊上隐约的指印,虽然不细看已经看不出来,可是经过一夜指印依旧存在,可见皇帝当时的暴怒程度有多大。再看着一脸委屈的敬宁,程念云有些头痛了,她此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俩人都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程念云开口道:“敬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能够让父亲动手打你?你是犯了什么错了么?”
敬宁低着头,绞着手指缓缓抬起头说:“母亲说给我找驸马,她中意的是鄂国公的儿子,本来早就答应我,会问我意见的,但是父亲却说就定下了,我不愿意就吵了起来,然后……父亲就给了我一巴掌……”程念云听了这话,沉默了。鄂国公祈国开国功臣,先祖蒋礼茂是!起义军的军师,鄂国公一门皆从文,却已经历代没有出高官,多数老臣已经致仕,如今唯一在朝内的也就是现任鄂国公,可坐的不过是礼部尚书一职。蒋家一家都很识趣,对于开国功臣来说,官位做得太高已经不是什么好事儿,不如守着这爵位,让皇帝挑不出错来,省得找麻烦。
“珏儿,鄂国公一门虽然淡出朝堂,可是名声犹在,是百十年的书香世家,这样的人家家教必然是最好的,必然不会愧对了你这个公主去,你怎么还不愿意,同爹爹和娘亲吵架呢?”程念云很是不解敬宁的做法,拒嫁诶!就是她性子倔强如此,她也只敢想想。
敬宁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不满说道:“正因为他蒋家满门都是文臣,我这种性子,嫁给文弱书生,一定会郁闷死的。而且……我……”
程念云看敬宁吞吞吐吐的,而且俏脸通红便笑了起来说道:“嗯?我猜,你是嫌弃鄂国公家的公子文弱是假,你有了意中人是真吧?我说敬宁,你不是私定终身了吧?”
敬宁看了一眼程念云,叹了口气低着头说道:“也不是啦!我上次游历江湖,在蜀中受了点轻伤,得到了一个公子相救,我对他心存感激,所以……”
程念云听着敬宁这话,不由得拍着她的手问道:“珏儿,你是当朝的公主!你感激一个救了你的性命,给予钱财便是了,怎么还……你说的话我才不信,说,是不是对人家公子有了感情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我是不会嫁给鄂国公的公子的,我不喜欢那个人,文文弱弱,往哪里一站像个木头墩子,我要的是驸马又不是木马,反正……别管我心中有谁,鄂国公的儿子我不嫁。”敬宁听了程念云的话,心中也不委屈了,此时她的倔脾气上来,偏偏任性了起来,在床上打滚耍起了赖。
程念云看着敬宁这样,揉了揉额头,不由得叹了口气。她算是知道皇帝为何会抽敬宁着一巴掌了,就这话,她这个做嫂子听了都很生气,何况当了那么多年皇帝的人呢?
“嫂子你干嘛叹气?”敬宁打滚耍赖累了,听着程念云的叹气,不由得好奇问道。
程念云不在理会敬宁翻身下床穿好衣服,看着窗外的天色不由得叹气。看时候又到了午后了,好不容易早起一会儿,偏偏又被敬宁耽误了。这丫头……
“嫂子,好嫂子,你还没有跟我说,你为什么叹气嘞!”敬宁看着程念云躲了自己远远的,不由得追着她下了床,跑到她身边问道。
“珏儿,我真心觉得皇上真的是够宠爱你的。你也该庆幸一下自己是公主,不然依着你的作为,打你耳光是轻的。”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