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想要问了……“唉……其实哀家也就是想问。当时你张口给哀家说侍疾,有些鲁莽了。也不是哀家批评你,你身为李大人的正妻要管理好整个李府。你要给哀家侍疾,这要哀家十分感动,可是哀家是慢慢好起来,但是若是有个不好,程家可是要受到牵连。而且当时情况未明,你怎么不想想若是重症,你也受到带累该是如何?”太后叹了口气,幽幽地说。对于程念云的行为她感动,但是却不能要她在这么做了。
程念云又何尝是不明白太后的意思,抿了抿唇说:“臣妇当时没想那么多,真心觉得我已经触碰了您的身子,那个时候太子妃和皇后还没有近您的身,如果要有侍疾一说,必然要是臣妇。臣妇不怕,只是在担忧着祖母您的安危。”
“你很懂事儿。可是你毕竟还年轻,万一哀家有些什么,皇儿恐怕真的会迁怒你,你就不怕么?”太后看着坐在一边很是安静的程念云,皱了皱眉问。
怕么?答案是肯定的:她很怕,她不是不怕死,只是她怕她死了,还背上罪名带累全家。但是她又怕什么都不表示,生了间隙才是最可怕的。
“臣妇也怕,但是……那个时候真的是担心这您,也担心臣妇慌乱之下下了错误的定论。若是不怕的话,也不会不停冒出冷汗了。”程念云没有说谎,既然太后问了,她就据实说呗。
太后唉声一叹,没有再说什么。
自从太后好起来,皇帝每日都来宫中探望母亲,今日也定然不会例外。程念云虽是儿媳妇,该同皇帝保持一些礼防才是,但到底见得多了,也就废了这规矩。且每日只要皇帝来了怡寿宫,身边定然会跟着李子麒这个人,太后和皇帝也就明了,这小两口怕是隔得日子久了,相思难消。
皇帝李翰林还是一如平常的时日来了,只是今日身边却没有跟着往日恨不得粘在怡寿宫的李子麒了。
看着自家儿子略显沉重的表情,略蹙了蹙眉,太后何等聪明的一个人,如今见到儿子这样,就也明了这是发生了事儿了,怕是……太后看了眼气定神闲的程念云,不由得暗暗决定,她说什么也得看住了这个丫头不可。
李翰林对太后问安后,又向程念云询问了太后今日的情况,得到太后已然日渐康健的消息,这多日来悬在胸中的一块大石头方才落地。只是心中才放下了这一块大石,令一块足以扯动他心脉的石块又悬了起来。
今日南淮府知府赵长青来报,南淮发生了瘟疫。雪退了之后,这疫情才渐渐发出来,来势汹汹。不过短短五日,南淮下属各镇,均已有疫情来报,病童灾民众多,着实棘手。
李子麒却在听闻了消息之后,立刻请命带领御医药材赶往南淮处理疫情。皇帝虽然忧心,但是也点头同意了。只是想到那地方甚是凶险,这此时太后宫中的程念云,是该通知她还是不该。
程念云看着皇帝沉静严肃的神情,加上李子麒今日没有过来,心中便也有了计较。她需要知道李子麒到底怎么了,她也有权利知道。
皇帝看着程念云渴求的目光别过头去,没有说什么。没有宠皇帝那里寻求到答案,程念云将目光抓向了太后。她一双水亮的眸子,直直地望着太后低声叫:“太后,怎么了?您怎么气色这么不好?”
“云儿啊……”皇帝叫出口这个称呼便觉得有些不妥,小时候把她当女儿养了些日子,叫来也就顺口。如今她是自己臣子的媳妇,倒不是道如何称呼她。
程念云听到甚为熟悉的称呼,心中略微发酸,她抬头看着皇帝问:“皇上,您是不是想说什么?您告诉臣妇就是了。”
“太后前些日子病下了,你诊断得很好。但是这病情并不是自山上而起,而是南淮,如今南淮发生了疫情。李子麒已经回府打点行礼,明日一早便要带着药材出城。今日你便回府去,不然你们少则半月多则两三个月都是见不得面的。”
程念云听了这番话,先是什么都没有说,然后猛地抬头跪地口头请命说:“臣妇请旨,愿同李三少爷一同前往。”
“胡闹!”太后拍着桌子呵斥起来。
“南淮疫情未知,臣妇在身边照顾李三少爷,定然可报李三少爷安康。”程念云是拗脾气,她决定的事情谁也拉不回来。
“你要明白,去南淮不是儿戏,而且那里有一介女流跑去县镇的?你若是不放心,便护送你回李府,若是你再执拗,你也就别妄想出宫了。”皇帝看着程念云坚定的眼神,心中甚是安慰,他可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女子了。果然被自己当闺女养过的孩子,是断然不能能够错的。
“臣妇愿意担保……”
“够了,云儿!”太后急忙制止了程念云接下来的话。她可是听说了,这丫头居然敢下担保状,自己病下的时候就敢当着众人的面那样担保,真是……需要敲打一番,好好杀一杀她这脾性。
程念云虽然牛脾气,但是不是不识相。二人都对于此事并不同意,她也便不多说些什么了。只是,她能够离开皇宫就好。回到了李府,她在慢慢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