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不见,就对着自己摆起了长辈的谱,真是要人反感郁闷。
“二小姐,您可千万别坐在窗前,万一染上了风寒,妾身不好和大人交代。眼瞅着您可就是要大婚了,多多注意些身体,免得将来出了事儿,要整个程府没脸。”冯氏看着皱着眉,一脸不耐烦的程念云,恨得有些咬牙切齿的。别人不知道,她可心中清楚,她当初好不容易哄得大人想要给自己扶正,没有想到这个臭丫头一个离家,却要这件事儿白白的泡汤了,弄得自己现在还得来讨好她,真是想想就生气。
程念云回头看了一眼冯氏不由得勾了勾嘴角,刚才略带几分失厌烦,现在则是直接沉下了脸。她轻轻哼了一声,以为她还是那个天真可欺的小丫头么?她沉下脸声音略带几分严肃地说:“冯姨娘,听着你这口气,可是在威胁我了?我怎么就觉得,你这声二小姐喊的有些咬牙切齿呢?”
冯氏听着程念云的口气再看着程念云的脸色,顿时觉得程念云有些不一样了。到底这几年在程府中耍威风习惯了,乍然被程念云这么对待,有那么一阵恍惚,但很快镇定了下来,语气依旧镇定道:“二小姐切莫这么说,妾身没有这个意思。妾身这是为了您好,大人有命,说您这几日必须好好听话,不能有一丝差错。所以,还请二小姐回去,老实进屋待着,别给妾身找麻烦。”
“你闭嘴。为了我好?冯姨娘,要我听话?哼,我听我父亲的话应该,女子未嫁从父应该的。但是,你……冯氏,你给我听好了,你不必拿着鸡毛当令箭,父亲派你来照顾,你就好好的待着。暂且不论你从前的身份,就是你现在,你以为你有资格管我?不要以为你抬出来我父亲,我就会怕你了。想借着我父亲的名义,在我这漪水阁当主子,你做梦。”程念云拍了桌子一下,声音提高几度,顿时严厉起来。
冯氏听着程念云的话,险些气得背过气儿去。这么些年了,有谁能给她脸色看?这里里外外的下人们,谁不对着自己恭恭敬敬的?她虽然不是当家主母,但是到底还管着家,如今被一个小丫头噎得说不出话来,她感觉丢脸极了。但是她又说不出来什么,一时间,冯氏有些郁闷了。她干嘛要在大人面前装善良,来着漪水阁照顾她?疯了么?
程念云看着冯氏离开,扬起眉看了一眼冯氏离开的背影,轻哼了一声。看了一眼身边的小丫头,她眼神中带着几分畏惧,不由得低声道:“怎么,就怕了她了?她就算她现在管着家里面,也还是一个姨娘。跑来咱们漪水阁放肆?哼,夏兮,你去院门口等着,要是大人来了,就说你小姐我病了,正昏迷不醒呢。”程念云说完,看了一眼院外,二楼的房间可以看到花园里。冯氏挂着不满和怒气的脸,摇摇摆摆的身姿,要程念云勾了勾嘴角。
她程念云,已经过了明旨的王妃,岂能咽下这口气?
而且,冯氏用什么翻出花儿来呢?这祈国的规矩可是森严,断然没有为了妾伤害嫡女的道理。
这冯氏定然是去父亲那里告状了。从小就是如此,这么多年了怎么也不换换招数?
果不其然,冯氏离开漪水阁直奔正院,哭得娇柔,一脸的悲切。冯氏的确有着自己的算计,程念云算是她的旧主,她要是说程念云薄待她,看不上她,也是有很大的说服力的。
程子安到底是信了,考虑到当初女儿坚决的态度,甚至在自己怒极后打了她一巴掌之后,带着奶娘从后门就离了家,一走便是三年未归,如今再回来……诶,都不省心啊。
看着冯氏这个样子,忽然皱了皱眉。这个女儿的心性他也清楚,这个丫头自小就宁折不弯,这个娘们要是说了什么出来,她还能够受得了?想到这里,再听着冯氏的话,更加觉得心烦。
在看着一边哭得有些凄惨的称心,程子安觉得有些头疼,这娘俩一起在自己面前哭,妾和小女儿哭得凄惨,他也不能不管不是?只得前去漪水阁找程念云问一个清楚。
好在程念云早就有了准备,程子安沉着一张脸跑到漪水阁的时候,见到漪水阁院门大开,下人门都一脸的慌乱,夏兮一脸焦急的跑过来急忙道:“大人,小姐昏过去了,您快去看看吧……”
昏倒?程子安听了这个消息,顿时皱起了眉头,急忙推开了夏兮跑进了屋子里面去。程念云这个时候早已经睡在了床上,眼眸紧闭,脸色苍白,要人越发怜惜起来。
程子安瞧着程念云这个样子,心里不由得暗叹。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就病下了?程子安一直就疼爱程念云,看着女儿这样,他心中发痛,立刻叫人请来了大夫。
大夫看着程念云苍白的脸色,摸着程念云的脉象,仔细斟酌之后才下了定论是:肝气上涌,血冲大脑,导致气血翻腾……简而言之就是程念云昏倒是被气的。
程子安听了大夫这话,眉头蹙得越发深起来。摸了摸程念云的脸,才对着大夫说道:“这可有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