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唉,这事得缓缓了,我们和镇远候府势力此消彼长,已经屈居下风,这两房人家已经明里暗里开始向镇远候府示好,我也想过了,我们没有必要再养着这群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横竖这些人是墙头草,随风倒,只要我们能扳回一局,他们还是会靠过来的。”
“只是因为快过年了,大腊月的把人撵出去惹人闲话,说我们凉薄,所以到明年开春再议此事。”
见夫人已经拿定主意,管事妈妈惊喜说道:“夫人想通了就好,是奴婢多事了。若是要分家,族长和几个长老那边要提前打点了。”
“李翰林刚刚回来,族长和几个长老就赶在后面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说翰林媳妇早产是因杨家在背后捣鬼,说她的亲妹妹是被杨太医鬼迷心窍利用了,不关丞相府的事,就怕他一气之下脱离了这一支,另开了祠堂祭祖,他们以后沾不了镇远侯府的光。”
“真是一群杞人忧天的蠢货,李翰林的心思我还不清楚?他心里还惦记着当初我强了他母亲的位置,记着仇呢,这样他怎么可能另立门户呢,肯定会为他母亲报这个仇的。”李丞相夫人冷哼道:“我们丞相府分家,这群吸血鬼也巴望着从中得到好处,唉,少不得要先喂饱他们。”
管事妈妈劝慰道:“依奴婢看,三房是庶支,那都好打发,就是二房仗着和丞相爷是同胞嫡出兄弟,恐怕这份家业要被分去不少。”
李丞相夫人眼里迸发一股阴狠之气,“对付镇远候府我一败涂地,可是在这李丞相府,还是我的天下!我当家几十年,收拾了多少二房的烂摊子,填了多少银子,遮掩了多少丑事!手里的把柄要什么没有?等的就是这一天!
“二叔色胆包天,六十多岁的人了,拔灰拔到儿媳妇床上,单是这一桩,就能拿住二叔和田氏这个泼辣货;二婶更不用说,她和三叔有些首尾,三少爷睦林根本就不是二叔的种,当初三婶正是撞破他们叔嫂通奸丑事,才会一命呜呼,留下年幼的子,三叔一直未续弦,也未纳妾,就是为了二嫂。哼,他们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都有把柄捏在我手里。”
“不按照我说的法子分家,我就把这些丑事全部捅出去!二婶沉塘都是轻的!这些人不是都瞧我的倒霉笑话吗?笑话宝琴不是我亲生的吗?等撕了这层面具,看谁更没脸!”
李丞相夫人眼睛赤红,宛如魔鬼。
这时,外头丫鬟来报,“二夫人派了妈妈来问,说为何她院子里的月钱还没发、过年的新衣也没裁?”
“二老夫人!不过就是个姨娘而已,人家这么叫她,她还真把自己一个姨娘当正头夫人了!”李丞相夫人怒道,“从今往后,按照老姨娘的份例给,一个姨娘那里用得上那么多丫鬟婆子,叫人牙子来,都卖出去!”
丫鬟愣在当场,管事妈妈使了个眼色,“还不快去!”
丫鬟赶紧退下,管事妈妈跟了出去,低声道:“夫人正在火头上,快叫二少奶奶来劝一劝。”
约过了半刻钟,杨悦琪端着一盏去火的铁观音进来,双手捧给李丞相夫人,“姑母莫要生气,大过年的,没得伤了身子。”
这对姑侄的关系有愈合之势,尤其是在经历了这些起起伏伏的事情之后,李丞相夫人当然会越来越器重杨悦琪。
所以看到杨悦琪双手捧着茶盅劝慰自己,李丞相夫人眉头慢慢舒展开来,抿了几口,问道:“你说的是,犯不着为这些不省心的生气。对了,后日是你哥哥的大喜日子,你早些和睦林一到回娘家,礼物带的厚重一些,我是不能亲自观礼了,你和你母亲好好说一说,别误会了,唉,我其实真的很想去,只是我们府里刚被皇上斥责了,不好意思抛头露面,给你娘家徒增尴尬。”
杨悦琪半蹲,乖顺的拿着美人捶给姑姑捶腿,“您的心思母亲是知道的,她也经常叮嘱我多陪陪您,给您宽宽心,留在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冬日大雪纷飞,这对姑侄倒是其乐融融。
李丞相府二房李三少奶奶院里,却是另一派景象,王沐琳怔怔的看着多宝阁摆放的陪嫁定窑梅瓶里的腊梅花,六岁的继女李茗趴在炕几上描红,四个多月大的亲闺女雅儿在炕上呼呼大睡,同父异母的姐妹轮廓倒有些相似。
“娘,我已经写了五张了。”李茗举着手里的宣纸说道。
李三少奶奶回过神来,接过宣纸看了,强笑道:“比上月进益多了,茗儿很用心。”
李茗到底还是孩子,虽然觉得母亲今日情绪有些不对头,但受了夸赞后还是裂开嘴笑了。
王沐琳看着女孩天真无邪的笑容,突然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在老家成都浣花溪边的三个玩伴,那个时候她们的眼神都是如此的清澈,没有丝毫戒备之心。
王沐琳叫丫鬟们带着李茗洗手去隔间吃点心,这时雅儿也醒了,在被子里扭动着小脑袋找母亲,王沐琳忙坐过去轻轻拍着被子,心慌意乱的哄雅儿继续睡觉,雅儿不愿再睡,小嘴唇期盼的吸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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