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孩子满月,会长的越来越快。子龙贪吃贪睡,吃奶尿尿都是闭着眼,简直不像属狗的,倒像是属猪的了。”
“昨天子龙很吃力的放了人生第一个屁,却把他自己吓到了,哇哇哭个不停,我哄了好久才睡了。”
“子龙长的像我多一些,等他长大也上了沙场,肯定要和大汉名将卫青一样戴着青铜面具遮掩他的容貌呢。不过你放心,子龙秀气的外表下,有一颗纯爷们的心,真的,他的小拳头攥的紧紧的,我给他擦洗的时候,要费老大劲掰开。他吃奶的时候会发出呼噜噜的声音,我的奶水不多,喂他吃到一半就要换另一个/头,换位置的时候他的手脚会很不耐烦的乱动,嘴里还哼哼唧唧的,呵呵,咱们的儿子用餐礼仪太糟糕了,等你打仗回来,一定要好好调教他……”
“我身体恢复的很好,已经能下床走动了,等子龙满月,我就重拾画笔把他的样子画下来给你看……”
花槿露写完家书,想了想,命绿竹帮她在唇上涂胭脂,在信件末尾印上一个吻,又解开襁褓,把小子龙比掌心还小的小手小脚也涂了胭脂盖章似的印上。
家书和来时一样,都放在竹筒里,用蜡烛火漆封上,筱大郎仔细放在怀里,当即拍马回西南。
日夜兼程,筱大郎将珍贵的家书献宝似的给了李翰林,细述侯夫人和世子的状况,“夫人精神很好,世子长的像夫人,不过老人们都说男孩小时候像母亲,长大了就慢慢和父亲想象了,末将斗胆抱着世子颠了颠,还挺沉的。”
李翰林听得眼睛直放光,忙问道:“有多沉?”
筱大郎挑了案上切了一半的西瓜颠了颠,眼角余光瞥见侯爷眼里还有期待,干脆又拿起水果筐里的一个木瓜,“差不多就是这半个西瓜加一个木瓜那么重。”
李翰林欣喜若狂,抢过半个西瓜和木瓜,抱婴儿似的放在臂弯里慢慢晃动着,微闭着眼,好像臂弯里躺着就是他的儿子。
筱大郎见侯爷画饼充饥,闻梅止渴的样子,心中一酸,默然退出军帐。
李翰林取出竹筒家书细看,依旧是熟悉的字迹,而且运笔平稳和缓,不像元气大伤的样子,顿时舒了口气。
花槿露的家书写的很生动,越往后看,李翰林嘴角就越往上翘,读到花槿露写儿子第一次放屁把自己吓到了的时候,翰林开怀大笑起来,拍案自言自语道,“就这个胆量,那里像属狗的,分明是小兔子嘛。”
读到花槿露说奶水少,喂小子龙需要两个**轮流上阵时,李翰林心里顿生愧疚,倘若自己一直陪在身边,他们母子何以……唉。
李翰林闭上眼睛想象着花槿露喂奶的情景,小子龙光秃秃的牙床咬着****,大力吮吸着乳汁,花槿露温柔的看着吃奶的婴孩,热烈的眼神能够融化冰雪,她衣襟全开,露出羊脂玉般光洁的肌肤,因要奶孩子,胸口两只玉兔肯定比以前更大更饱满……
一股燥热涌上来,李翰林猛地睁开眼睛,暗暗鄙视自己看这种温馨的家书都生了邪意,大大不该啊。
落款处是花槿露的唇印和小子龙的手脚印,李翰林痴痴笑笑的看了李久,将唇轮番贴在三处印记上。
眨眼就到了小子龙满月的时侯,虽然李翰林不在,这满月酒还是要摆的,因花槿露要坐双月子,不方便张罗,就一切从简,只请了婆家和娘家的亲戚到场,简简单单吃了一顿饭,听了半日戏就散了。
为了给花槿露撑起面子,什刹海花府大小主子们齐齐到场,只有花玫月因刚生了一对龙凤胎坐着月子不能到场,刚刚荣升两个孩子的爹靖王独自来镇远候府喝满月酒。
小子龙本来是龙凤胎的表弟的,因早产了二个多月,反而成了表哥。
李丞相夫人果然称“病重”没来,备了一份大礼,要二房的大儿媳妇杨悦琪带到镇远候府转达她的“祝福。”
杨悦琪春风满面,一口一个“大嫂”叫的亲热,像是之前给花槿露通风报信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她继承了娘家杨府盐商的传统,和她母亲一样,都是识实务的,只要对她有利,别说是出卖公婆,就是出卖她丈夫也无所谓。
何况母亲杨夫人再三叮嘱过她,将来镇远侯府倒了,你可以踩上一脚,但在这之前千万不要和侯府结怨,侯夫人毕竟欠你莫大的人情,你保持中立态度并不难。
即使要对付镇远候府,也一定要拿你公婆当挡箭牌,将来若睦成实在不能顺利继承二房的地位,你讨好了镇远侯府,至少还有条后路可走,绝对不能跟着你公婆和姑母一条路走到黑,人呐,一定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虽说李翰林不在家,小子龙满月酒办的很低调,没有广发请帖,但是平日来往的世家和亲朋好友还是送了贺礼来,花槿露不敢怠慢,命筱嬷嬷拟定了回礼。
这一日,筱嬷嬷蹙眉来找花槿露,递给她一张礼单,“夫人啊,这家人的回礼不好办。”
花槿露看着有些陌生,“西城威武伯府窦家?京城什么有了个威武伯?我竟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