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需……”
杨老夫人的意思非常的简单,反正这个荣嫔娘娘也不是他们杨家的人,和花槿露虽是一个花府出来的,但是却有杀母之仇,他们杨家只要和荣嫔娘娘捆在一条绳子上,自然大家都是相互依存的,保住了荣嫔,还怕杨府之后没有翻身的机会嘛!
站在一旁静默不语的杨悦琪听了,回到自己的院子,用左手写了个小条,偷偷命心腹捎到少将军府。
八月十五中秋节,京城四品以上的诰命夫人都要进宫朝贺。
天还没亮时,怀孕七个月的花槿露穿上全套少将军夫人华贵的行头,头戴五翟冠,高挑的身材配上隆起的肚皮,居然有一种不可直视的威严之感。
绿竹半跪着给花槿露系上裹着棉花的羊皮护膝,等到里宫里朝贺之时,免不了要长时间的跪拜行礼,这个护膝能够帮助膝盖减轻痛苦。
夏草在花槿露腰间束上玉革带,诰命夫人腰间的革带都是虚束,其实是挂在腰间,可花槿露七个月的肚子已经将玉革带撑起来了。
入宫之后,诸位诰命夫人乌压压站了一地,由尚仪宫的宫人和小火者内使们按照诰命夫人的品级和年龄排开顺序,待会要站在廊间听候礼官的指令跪拜。
各公侯伯超品太夫人、夫人、世子夫人就接近百人,一品、二品夫人、三品淑人、四品恭人加在一起更是千人,花槿露淹没在人山人海和耀眼的华服翟冠中,丝毫不起眼了。
在人堆里,花槿露小心翼翼的护着自己的肚子,躲在廊间大红柱后,这个时候人多眼杂,稍不小心,背后一只黑手推来,她摔倒在地,失去了孩子,找谁去?周围都是高品级的诰命夫人,即使李翰林秋后算账要查清凶手,他还能审问这些诰命夫人去?
花槿露平日出行随身习惯带着燧发枪匕首等防身工具,可是出入皇宫大内,这些东西肯定不能随身带的,若被搜出,这就是谋逆大罪。
所以即使花槿露接到杨悦琪密报,说杨老夫人买通了宫里的太监内使,要对她使出阴招,她也不敢带匕首火枪防身,只是在头上一对口衔珠结金翟钗上做了点手脚,尖利的钗尾用锻造的钢铁磨成,镀了一层金加以掩饰——因为纯金太软容易折断,没有杀伤力。
杨悦琪说宫里八成是要在饮食里做手脚,要她千万小心,赐宴的时候做做样子即可,千万不要真的吃下去。
皇宫大内,在花槿露眼里就是龙潭虎穴。花槿露捧着肚子避开和周围来往穿梭诰命夫人们的接触,突然一个穿着绿色贴里的走来,客客气气的的问,“这位夫人随咱家来,您的位置在那里。”花槿露默然点点头,跟着内使往前走,宫里穿绿色贴里大多品级较低,不用和他们太客气。
那内使在两个走廊相接处停下,指着这块地说,“就在这里候着罢。”
花槿露一瞧:果然是个“好地方”!头上没有顶棚遮拦,待会太阳高照时,自己肯定会“沐浴”在秋阳的光芒之中,这个地方恰好还有一股冷飕飕的穿堂风,这一热一冷在这种地方站立跪拜半个多时辰,冰火两重天的,若是在孕前还勉强凑合,但此刻她怀着七个月的身孕,如何受得了!
花槿露脑子转的飞快,寻找推词,就在这时,一个清脆而又熟悉的声音响起,“伯夫人,请来这边。”
正是穿着宫人服的旧仆雨馨!有救了!
花槿露微微一笑,走到雨馨旁边的回廊处,这里风吹不到,太阳晒不着,而且后面有一根朱红大柱,偶尔可以偷懒靠一靠。
引花槿露喝西北风的内使眉头一紧,大声斥责道,“各位夫人的位置都是安排好的,岂容得你一个小宫女徇私胡乱调整!”
雨馨不急不恼,问道:“奴婢是怡安宫的宫女,不知这位小公公是——?”
雨馨一面说,一面朝着绿衣内使腰间悬挂的牙牌一扫。
牙牌是象牙材质,挂着大红穗子,写着“后宫长随悬带此牌,不李借失、伪造。升迁者改写兑换,事故者缴监。无牌不李擅入宫禁,违者治罪”
雨馨所在的怡安宫是新册封为贵妃的曹贵妃寝宫,曹贵妃俨然成了宫里的无冕皇后,和皇后的势力行事对持之势,里头的宫女自是比其他宫里要体面,这个六品长随不敢大意,小心翼翼赔了个笑容,指着腰间的牙牌说道:“咱家是延禧宫的长随,奉命借调在此处帮忙安置各位诰命夫人、伺候中秋赏宴。”
难怪会如此!延禧宫就是荣嫔娘娘花梅青的寝宫啊!花槿露心中一动,看来荣嫔要借着中秋节进宫朝贺乘机发难,以报伍姨娘之仇,顺带着帮着杨家报仇啊,这个花梅青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没有长脑子,她的母家到底是花家,花家现在也算是如日中天了,没想到她不靠着母家,竟然还投靠了杨家,简直就是个猪脑子!
不过,这也难怪,花家就算是会送银子过来打点,但是哪里及得了杨家财雄势大呢,而自己又掐断了荣嫔娘娘的钱袋子,没有银子,在后宫寸步难行,这新仇旧恨的,她肯定恨死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