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女人赚钱的青楼,刘小舅母是来者不拒,只认钱财,根本不考虑哪些可怜女子的死活。
其实说句实话,板桥胡同的刘家已经是刘小舅和儿子刘咏的私人窑子了,刚开始的时候,刘咏畏惧父亲,刘小舅母又视财如命,不肯把“新货”给儿子,刘咏只得吃父亲玩剩下的,到后来,刘咏渐渐不甘心了,目光就像长了钩子似的在父亲房里姬妾身上流连,如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刘小舅贪多嚼不烂,就有“觉得空虚觉得寂寞觉得冷”的姬妾开始回应年轻的刘咏,刘咏得手了几回,刘小舅故作不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偶尔看到儿子房里的老情人,还旧情复燃的去拔灰!
父子两个有来有往,心照不宣的同槽而食,刘咏干脆明目张胆的和父亲的爱妾搂搂抱抱,就差当着刘小舅的面做成一处了!
这让儿媳妇何氏恶心不已,暗自庆幸自己颜色平常,否则肯定会被不要脸的公公盯上,她祖上虽然是盐商,但也不曾这般荒唐过。
何氏相貌平常,丈夫刘咏一年都在她房里歇不了几次,而且每睡完一次,刘咏就借口捐官,伸手向她要嫁妆银子!
或者是担心何氏不给,刘咏每次都不是狮子大开口,张口是就千万两白银,而是或一百两、或八十两银子的要,这是数字何氏不好推,只得开了箱子数给他,心里忿忿道:老娘就当去八大胡同的相公堂子嫖了一回!
夫妻走到了这个地步,连怨偶都不是了,人所以怨,是因为达不到预期,而何氏已经没有预期了,她偷偷写信给江南大地主娘家,说公公家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辉煌,丈夫还只是个秀才,恐怕对娘家没有多少帮助了。
娘家回信来说,虽然如此,你毕竟还是花府主母远方表情的儿媳妇,有这个名分在,娘家在乡下这些年都很安生,没有人敢上门找晦气,这意思,还是叫何氏忍住。
何氏看完回信后很绝望,这时恰好房里有个通房怀孕了——这是刘家第一次有姬妾怀孕!刘小舅母也想抱孙子好几年,听到消息后喜滋滋的叫何氏“好好照顾她和肚子里的孩子,补品什么的不要小气了,不管男女,这都是你的孩子。*。嫡子都没有影子呢,庶子就要生在前头?何氏气愤之极,头一次顶撞婆婆道:“我的孩子?开什么玩笑,若真是个儿子,这孩子说不定是我小叔呢。”
言下之意,就是讽刺刘小舅父子同槽而食了,刘小舅母大怒,一个耳光扇过去,何氏避过了,横竖她是豁过去了,冷笑道:“婆婆若对我不满,尽可要相公写下休书,我带着嫁妆回婆家去,我虽出身不显,但也不愿意生活在窑子般的家里。”
这家若是窑子,那我岂不是老鸨?刘小舅母当场气得瘫倒在地,直叫儿子刘咏去教训儿媳妇给她出气。
刘咏气汹汹的找何氏,何氏一改往日的温顺,泼妇般挥着鸡毛掸子叫道:“你若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立刻去顺天府击鼓鸣冤去和离!把你们父子的丑事闹得京城皆知,看你们还有脸出门,我带着嫁妆回娘家,从此离了你们这个大泥坑!”刘咏是个银杨蜡枪头,何氏这么一闹,他放了两句恨话就滚了,从此不敢何氏的房门,何氏也乐的自在,关起门过日子。
当初内乱之时,以前巴结过的吏部侍郎成了尚书大人,刘小舅瞧着机会来了,一门心思想要给自己和儿子谋前程,当晚女儿就被亲爹送到了新吏部尚书大人的床上。
刘小舅和刘咏的官职任命书还没有捂热,内乱很快就平息了下去,史部尚书被砍头,尚书被抄家的那天,女儿触壁而亡,刘氏父子手里所谓的任命书也成了两张白纸。
再后来,魏老太太和魏氏族长开了祠堂,将刘小舅一脉全数逐出宗族,家谱上再也没有这家人,刘小舅一房从人情到法律都彻底被斩断和魏家的关系。
何氏终于盼来这一天,她不再是魏家的孙媳妇,对娘家没有利益了。果然,江南娘家收到消息后立马派大舅哥来京城要求和离,刘小舅一家那里会容李这个财神媳妇走了?当即抱着通房生的儿子说这孩子写在何氏名下,即便是要和离,嫁妆也是这孩子的。
何氏见机会来了,就带着嫁妆回了江南娘家,半年后嫁给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县太爷做填房,好歹生下了一个儿子傍身,往日在刘家的种种,权当噩梦一场。
刘小舅一家因为这是受到牵连,连科举的功名都被革了,成了白身,依旧不知悔改,肆意挥霍,一座金山都经不起这样糟蹋,渐渐耗尽家财,开始厚着面皮找亲戚打秋风。
当然,遭遇的都是闭门羹,哪有人家会理会这摊烂泥?若是平常的亲戚,接济一下也就罢了,而刘小舅一家全是不要脸的,接济一次,以后肯定如血虱般盯住不放,有谁敢惹?再说了,被逐出家门的,已经不能算是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