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留下槿露,可是有话要说?”看出花老夫人心中有事,花槿露也没有废话,站起身来直接问道。
“槿露你看如今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花老夫人抬手屏退了房中服侍的丫鬟,只留下自己和花槿露两人,拉着她坐下疑惑出声。
“祖母是说今日宫中内侍前来宣旨册封之事?”花槿露问道。
“接旨的时候我曾经问过那内侍有关老爷的事情,可那内侍却只回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虽然看那内侍脸上神情估摸着应该没有什么坏事,可是如今老爷那边仍是音讯全无,我这心里便七上八下的,实在难以安稳。”在经历之前那一场生死之后,花槿露的稳定从容已经令得花老夫人彻底折服,所以此刻也不避讳花槿露,直接将自己担心说出了口。
“依我看来,爹爹那边不但不会有事,应该还会获封。如今没有消息传来,应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祖母且放宽心静候便是。”随同花老夫人赶来荣寿堂的时候,花槿露就已经在心里仔细将事情前后梳理了一遍又一遍,结合着自己之前那个诡异的梦境,隐约猜出了些许,不过因这猜测大概准确度也只有五六分,所以此刻面对花老夫人的担心也只是轻声宽慰,并没有一下子将话说得太死。
“我觉得也应该是如此才对。”听了花槿露的话,花老夫人脸上急切的神色稍微退去。
花槿露附和着点头,没有出声。花老夫人默然的坐着,忽然想起之前自己曾和花槿露私下里猜测过花老爷如今之所以消息全无只怕是和这次睿王造反有所牵连,心头忽然一跳,整了整神情,特意压低了声音对着花槿露说道,“你说会不会这次城中大乱其实早在圣上意料之中?”之前花老爷杳无音讯,花老夫人和花槿露虽然不曾明说,可是两人心里却是隐约觉出不妙。
毕竟花老爷千里迢迢擒拿叛党睿王大胜而回,可是叛党刚刚入京,先是花老爷下落不明,随后又发生了睿王造反攻城,只怕皇帝心里也是认定了此次造反必有内应,而这内应毫无疑问应该就是花老爷。
所以花老夫人和花槿露才会那么惊慌,甚至为了避免随后被牵连而冒险派出府中一队护卫以求日后平安,可是此刻尘埃落定,虽然花老爷仍无消息,可是花老夫人却等来了多年未得的一品诰命的封号。
“天下为棋,皇上执子。”见花老夫人和自己想到了一起,花槿露点了点头,将自己猜到的坦然相告,“或许,在皇上的这一盘棋中,爹爹并不是一颗简单的棋子。”
“你是说?”花老夫人抬手掩在胸口,眼神之中透出惊讶莫名的神色。
“如果不是听从皇上授命,爹爹怎能如此轻易就迷惑了睿王,引他入瓮?”花槿露轻声说道,只是那双向来明亮的眼睛此刻却像是珍珠蒙尘一般,相较往日来说微微有些黯然。
“我也是这么想。”见花槿露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花老夫人带着浓浓激赏望向花槿露,手指也不由自主的紧紧抓住花槿露,又一次的感慨着花槿露如果是自己所出该有多好。
“既是如此,咱们就静心等待吧。”花槿露没有挣扎,任由花老夫人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指,浅浅一笑。
花老夫人点了点头,含笑望着花槿露。花槿露微微垂眼,视线落在花老夫人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指上,心中浮起一丝怅然。
如果花老爷真的是在皇上授意之下故意反诱有意犯上作乱的睿王入京的话,那么如今看来,这一招将计就计玩的不可谓不漂亮。此一战中,身为臣子的花老爷对于皇上不可谓不忠心,可是作为人夫,作为人父来说,花老爷却是差了太远太远。
明明知道个中内情却对花府中一干女眷毫不透露,坐视花府中生养他的母亲,和他口口声声挚爱多年的花夫人,以及一众儿女的安危于不顾,只为了完成皇上的交托。虽然不知道昨晚那位李大人到底身份如何,奉了谁人之命,要将她们一干女眷带往何处,可是花槿露却心知肚明那么一番举动明摆着就是要将她们当做人质用以威胁花老爷。
如果不是昨晚李翰林来得及时,她们已然身陷险境。如果不是昨晚李翰林来得及时,只怕花老爷会宁愿当个忠臣也绝不会为了她们这一干人等而违背皇上的意愿。默然之际,花槿露只觉得眼眶发酸。多希望,她的猜测是错误的。
这一夜,花槿露辗转反侧,直到窗外传来隐隐的三更声才勉强合上了眼。待到第二日一早,花府的大门前已是红毯铺就,彩带漫天,锣鼓喧天,欢声笑语。花槿露之前一直暗暗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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