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出身还是相貌,五皇子的到来会引发小小骚乱也属正常。只是花槿露万万没有想到花玫月这么胆小怯弱的性子,竟然也会因为爱慕皇子而一时失手失态。而且还将自己对五皇子的爱慕心思展露的如此明显,竟连向来粗心的花梅青都能看了出来。所以才会有了那么一句既是针对花梅青又是针对花玫月的警告之语。
同为一父所生的姐妹,看到向来弱势的花玫月被欺负,花槿露就仿佛看到了前世的自己,所以忍不住会出言相助。而对于花玫月爱慕五皇子的心意,花槿露也同样劝诫。天家皇子,绝非常人,嫁娶之事自然非同小可,容貌德行虽在考量范畴之内,可是出身却是最为重要的衡量准则。莫说她们只是花老爷府的庶女,就算是她这个嫡亲的小姐,嫁给皇子为妃也是天大的荣耀,更何况花玫月的血脉之中还有四分之一的胡人血统。所以花槿露觉得有必要提醒花玫月,免得因为心中藏有莫大奢望而空负了这么一副绝美的容貌。
龙舟赛马上就要开始,观望台上各处席位也都已经坐满宾客,观望台的主位上李府主事人帮衬着当今做想李汉儒上了台,客套的一番言辞全了礼数,然后便是左相李汉儒亲自拿着一柄鼓槌来到观望台上早已备下的一面牛皮大鼓上重重一敲。
“咚”的一声,台下顿时欢声震天,已经停歇的锣鼓声也都再度响了起来。台上台下皆是欢腾,渭河河岸边上更是大批的百姓挤拥不动的几乎将整条河岸给尽数围拢起来。参赛的龙舟共有十八条,其中有十五条皆是出自京城名门的世家组成,另外三条则是京城百姓商贾之中最为具备龙舟竞渡实力的平民组成。这十八条龙舟先是每三条比赛,分别决出六位头名,然后再将这六位头名分成两拨比试,决出两位头名,最后再由这两位头名做出最后的胜负之分。虽说这龙舟赛并非官方所办,可是因为所有参赛者大多是京城之中有头有脸的世家公子,就算是那三条平民组成的龙舟上也都是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大轩朝中身手最好的赛手,所以能够观赏到这么一场赛事,无论市井还是朝堂,人人都希望一睹为快。甚至因为赛程激烈,赛事紧张,在整个比赛过程中还会有大批百姓跟风凑热闹的下注买输赢,往年还曾有人因为买对大冷门的赢家而从寻常百姓一跃成为奴仆成群的员外地主,也更让这龙舟赛被染上了几分传奇的色彩。
观望台上时不时有李府的小丫鬟在一处处屏风中来来去去的添茶水添点心,周到无比的招呼着各位宾客,除了这些服侍宾客的小丫鬟之外,还有些小丫鬟手捧着放有各色金银的五彩簸箩忙碌如梭的登台而上,在南北席位中来回穿行。因为有了花玫月之前曾经失手打翻茶盏的小插曲,所以除了花老夫人坐在最前面认真的观看龙舟赛之外,其他几位小姐并没有一人站起身来,皆是规规矩矩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和观望台上明显火热的气氛判若两处。
花槿露一面摇着团扇,一面随意的闲看渭河河面上交头并进的三条龙舟,屏风外头忽然走来两名小丫鬟伶俐的行礼问安,其中一名小丫鬟的手上还捧着放有各色金银等物的五彩簸箩。
“这是做什么用的?”花老夫人叫两名小丫鬟起身,不解的指着那五彩簸箩问道,眼神之中颇有几分感兴趣的意思。
“奴婢两人是来取各家夫人小姐们所下赌注的,这簸箩便是用来盛放金银等彩头的。不知花夫人可有兴趣下注玩一玩儿?”听到花老夫人明显是外行人的问话,两名小丫鬟脸上丝毫不见异常神情,那名手上抱有五彩簸箩的小丫鬟笑着说道。
“如何个下注法?”看出花老夫人很是感兴趣,花棠玉站起身来,挨着花老夫人坐下,对那两个小丫鬟问道。
知道花玫月每年都会参加龙舟赛,定然是知道下注规则的,会有此一说其实是在代自己发问,于是花老夫人笑着对花棠玉点了点头,目露亲昵。
“龙舟赛上的下注不过只是为了各位夫人小姐们凑个趣味玩闹而已,故而下注银两多少不限,随夫人和各位小姐的意思即可。只是每年的龙舟赛各条龙舟输赢的赔数多少不同,有一赔一,一赔二,一赔五,还有一赔十。”听到花棠玉发问,那小丫鬟便笑眯眯的细细讲说起来,“今年的龙舟赛上有五皇子和奴婢府上的公子爷参赛,因为去年的龙舟赛上五皇子得了第二,奴婢府上的公子爷得了头名,所以他们两人仍是今年头名的大热门,赔数也是最少的,乃是一赔一。除了五皇子和奴婢府上的公子爷之外,安远侯府上的世子爷今年也有兴致参赛,因为前几年曾在龙舟赛山夺过头名,所以这位世子爷的赔数也是同样一赔一的比率。
其余人等的赔数则要略多一些。盛国公府上的两位嫡公子皆有参赛,乃是一赔二的比率,安庆侯的府上小公子乃是一赔五的比率,平西将军府上二公子乃是一赔三的比率,靖亲王府上的萧三公子今年也来参赛,因是以前并未在龙舟赛上显过身手,所以他的赔率要中庸一些,乃是一赔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