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之前曾经帮过几次忙而已,谈不上什么关系好不好的。你们俩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丫头,平日里我做什么事情也都不瞒着你们。按理说这些浑话咱们关起门来私下说说也没有什么,可若是平时这些话都说习惯了万一收不住,到了外头也说溜了嘴的话,岂不是要闹出乱子来?”
“奴婢知道错了。”思画点头,微微垂眼,眸中现出一丝愧色。
景倾王朝虽然不像前朝那样看重男女之防,可是说到底来却是毕竟男女有别,如今不论李翰林对花槿露处处相帮究竟是因为心中暗藏一份男女之情还是之前演武场上误伤之后的愧疚之意,只要思画一时大意的将李翰林曾经在之前夜探王府传递字条的事情透出只字片语的话,那么一个私相授受的大帽子便会被扣在花槿露的头上。
到时候就算花槿露是花府的嫡女也难免要被人议论纷纷的说三道四,更何况花槿露的身份并不是王府嫡女,只怕下场将会更加凄惨。
花槿露说的很有道理,又是这么一副语重心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口气和神情,并没有用自己的身份压人,思画心里服气的同时也越发的被折服。
“记住分寸也就是了,我并没有怪你们的意思。”看出思画是真心服气,花槿露微微一笑,本就温和的口气放得更柔,“今日出来观看龙舟赛本来是件高兴的事,别让这些不愉快的杂事搅了心情才是。刚才只听到你们提起往年龙舟赛的冠军,却不知之前的第二名第三名又都是哪一家府上的才俊?”
哪里不知道花槿露突然转换话题是为了带动气氛,可是想到自家主子能够如此费心的给自己找台阶下,思画心里不由便是越发的心悦诚服,抬手抹掉额头上隐隐渗出的汗湿,重新凑上前去,笑嘻嘻的说道,“难得大小姐有了感兴趣的事情,奴婢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去年龙舟赛上除了李公子摘得桂冠得获殊荣之外,另有第二名和第三名也都是大放异彩呢。其实真要说起来的话,去年龙舟赛上的第二名也是了不起的很呢!
要不是因为当时的龙舟突然出了意外而顾着抢时不慎落水的鼓手的话,说不定李公子的头名很有可能会落到五皇子的头上呢。要知道去年的龙舟赛上五皇子可一直是头名的大热人选,却不料舟上竟然有人在中途落水……
思画性子活泼,向来口齿伶俐,再加上此刻有意亲近花槿露,一番描述更是说的绘声绘色津津有味,听得花槿露双眼晶亮,只觉得仿佛身临现场一般。
见思画能够这么快的会意了花槿露的心思,又丝毫没有被训斥的不快,而花槿露也仍然是一如既往的待思画亲昵如旧,思竹紧绷着的心弦也松了下来,笑眯眯的聆听着花槿露和思画说话,听到思画什么地方说的不对也不忘及时的插上几句嘴。
原本气氛冷凝下来的马车内很快就再度重新热闹起来,甚至比起之前的单纯热闹呱噪,此刻的热络之中反而另有一种亲昵非常的感觉若有似无的淡淡萦绕其中。
渭水是京城的护城河,每年端午节的龙舟赛赛场便是设在这渭河之上。渭河岸边距离河面最近的位置由历年筹办龙舟赛的世家将看台搭建而成,分为南北两个席次,专供各大家族的公子小姐分别落座。而在观望台下则是各大世家毗邻搭建的临时休息处,可供各府主子更衣洗漱等私密之事。
花府的一行马车已经到了渭水河畔,花老夫人最先走出马车,然后便有早早候在此处的花府二管事迎了上来。
花府的二管事姓李,是个精明能干的中年男人,接了任务之后就早早赶来渭河,在河畔挑选出一块树荫浓密的地面,然后用各色丝绸帛匹简单却隆重的搭建出自家主子临时休息棚。
“既然你喜欢,就让给大妹妹好了。”知道花梅青是故意在和自己过不去,花槿露只做不懂,笑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便又招呼着花玫月和花棠玉继续挑选。
见花槿露丝毫不动气,花梅青捏着那只水红色的荷包恨得牙齿发痒,站在一边斜眼瞪着花槿露。
并不是感觉不到花梅青恨恨的目光,可是花槿露却偏偏做出一副对荷包香囊无比感兴趣的模样,对于花梅青看也不看一眼,只是自顾在那托盘里头翻来翻去的挑选着,让花梅青只觉得心头的火气越发高涨。花棠玉状若随意的瞟了花梅青和花槿露,然后便随便挑出一只小巧的香囊拿在手里后退了两步。
花梅青和花棠玉都已经推开,托盘跟前已经露出了大片的位置,可是花玫月却迟迟没有上前,只是站在落后两步的距离,姿态恭敬的等着花槿露挑选完毕。
对于花玫月的小心翼翼,花槿露也不说话,拿出一只粉紫色的出水芙蓉花纹香囊转过身来却并没有往自己身上比划的意思,而是笑盈盈的拉过身后的花玫月,亲热的比对着花玫月身上淡紫色的衣裙,温声笑道,“二妹妹看看这只香囊怎么样?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