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妾身的本分,自当尽心尽力,谢谢老爷的谬赞。”面对花老爷略有生涩的赞美,花夫人始终是低着头回答的恭敬依然。
花老爷定定地望着花夫人,满心满眼都是气恼,他明明都已经放低姿态了,但是是明眼人都能看得看得出来他这是有心示好的意思,可是这个女人却至始至终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她对自己从来就没有改变过,如果当初自己做错了,那他也受到了惩罚,为什么她就不能原谅自己呢?花老爷感到极度地挫败,可是又不能把眼前的女子如何!
眼看着气氛瞬间变得冷凝了起来,花槿露担心今日好不容易制造出来的机会就会因此而浪费,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来化解此时的尴尬气氛的时候,却见花老爷重重地长叹了一口气,颇有几分无奈的样子转开了一直落在花夫人身上的目光,转而看向花槿露,温和而不失严肃地说道:“槿露尽管放心好了,比武场上的事情已经了结了,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麻烦了,也绝对不会再有那个人敢拿着大小姐今日之事当成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花老爷很有信心地向花槿露保证,实际上或许只有花老爷只是,这些话更多地是对花夫人刘月琴所说的。
“槿露谢谢爹爹!”花槿露当然明白花老爷的言下之意是说今日误闯比武场上的事情不论是有意还是无心,他都已经打算不再追究了,并且也会要求府中上下的人不准再提及今日她擅闯比武场上的失礼之处,花槿露没有想到花老爷能够做到这一步,原本只是想让花老爷能够记住自己,进而能够让母亲与他相遇,可是现在看来,花老爷确实做到了花槿露意料之外的事情,这不得不说是一个意外的惊喜,花槿露笑着望向了花老爷,然后对着他规矩地行了一个大礼。
花老爷对着花槿露点了点头,然后满心喜爱地说道:“好孩子!”听着花老爷的话,花夫人再度抬起了头震惊无比地看着花老爷和花槿露,花老爷口中的大小姐三个字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虽然这名分本来就应该是花槿露所有的,但是这个男人向来脾气暴躁如同爆仗一般一点就着的,这么十几年来从来就没有好好地和她说过一句话,更不曾好好的看过花槿露一眼,在府中,花槿露的身份如果说是尴尬的,还不如说是形同虚设的,可是现在就在此时此刻,这个男人竟然这么轻易地就把大小姐这个名分给了花槿露,这意味着什么?那不言而喻,这是对花槿露在花府中的一种肯定,是承认她是他花老爷血脉的一种肯定,这么多年来,花夫人日盼夜盼都希望这一天的早些到来,可是在一次次地失望之中她已经完全绝望了,可是现在的这一句话,却让花夫人不得不感到震惊。
花老爷在对着花槿露点了点头之后,便悄然地用着眼角地余光斜斜地睨向花夫人,看到一直低垂着头的花夫人猛地抬起头看向自己,毫不掩饰眼底里的震惊,花老爷唇边的笑意不由地深了几许。
花夫人强压住了心头的震惊,淡淡地说道:“谢谢老爷的宽容为怀,如今既然槿露已经没有事了,那就让妾身带着槿露回去吧。”
“回哪里去?还和你一起回大院去嘛?”花老爷看向了花夫人,没有想到自己都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她竟然还要不识抬举地要回到那里去,不是说大院不好,确实大院是正房夫人住的地方,但是他知道,这么多年自己的忽视,大院也只是名义上的大院而已,肯定早已破败不堪了。花老爷看着花夫人,却见到花夫人依然低着头只用头顶对着自己,心中不免越发地烦躁起来,口气也跟着不耐烦了起来:“就算是那羽箭去掉了箭镞,但是槿露怎么说也是受到了惊吓的,再跟你回到那个冷冷清清的大院去又怎么能够养好身子呢?而且如今大院现在这样,槿露也不适合再在那里居住了,完全就不符合她现在的身份,我看槿露哪里也不要去,府里这么大,想要住哪里随便她挑的,又何必在回到大院去了呢?”
花老爷的一番话再度另花夫人抬起了头,这是要让花槿露搬出大院吗?这是要给花槿露一个正名吗?要让花槿露离开自己身边吗?想到这里,花夫人不禁不感到难过,反而着实地松了一口气,终于槿露不必受她这个没用、懦弱的生母牵连而备受冷落了,花夫人很是欣慰,或许女儿终于苦尽甘来,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吧!
看到花夫人终于肯抬眼望向自己了,而且她那眼中之中明显地流露出了愕然与惊喜,甚至还夹杂了些许浓浓的感激,花老爷心头顿时一热,回望着花夫人语气中略微带着些激动地说道:“我已经交待奴才们下去收拾了,把府中的月槿斋收拾出来给你们母女俩一起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