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就放开我。省得脏到你!”
她故意伸出手指,从他衣襟上缓慢划过。
敢嫌弃老娘?你怕就躲远点!少来招惹我!
百里夙夜蓦然冷眸,谁知道她那只手触碰过卫卿挽!瞬间伸手牢牢握住了她的手腕,狠狠甩开:“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让你把自己洗干净!”
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回到了水池边上。
湿润的黑色衣服裹在他完美的身材上,莫名有种禁欲的味道,何况他的发梢也湿润了,看起来更加的禁欲。
百里夙夜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走了出去,皂靴踏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响声。
一挥袍袖,两扇门在他的身后阖上了!
闻人千绝咬牙切齿,还好泡在热水里确实很解乏,她刚刚消耗掉自己的体力,继续休息一下。
**地从水池中走出来,她拿了自己的古刀。
但是一触碰到刀柄,身上的虚弱感更盛……她靠在水池边,自嘲地阖上了眼眸,睡一会儿吧,待会儿再想想怎么出去。
门外,暗卫蓦然出现:“主上,欧阳少主来了。”
“唔。”他冷声答应着,走的速度如飞,眼前晃过闻人千绝滴水的小巧鼻尖,手指划过他胸口的衣襟,妖娆妩媚。那个该死的女人,胆子越来越大了。
凉亭中,一叶花瓣缓慢地凋零。
欧阳君诺端坐于石凳上,儒雅风流,手指拈起了一枚棋子,淡淡落下,专注的侧脸少有的正经。
听到皂靴踩到草叶的声音,他才淡笑着抬眸:“夜,来了?”
百里夙夜刚换下了湿透的衣服,发梢还有点湿润,此刻面目愈加白皙,宛若明玉:“嗯。”
只需要看了一眼,欧阳君诺便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可是亲眼看到他把那个小女人拎走的,或许这次,真的不一样。
他淡淡笑道:“手谈一局,如何?”
百里夙夜坐在他的对面,两人一黑一白,一冷一温,各有千秋,美得仿若画上的景色。
一局棋过,又下了一局,直到第三局的时候,欧阳君诺终于忍不住了:“好好,我耐心没有你多。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百里夙夜微微挑了眼眸,看向了他:“什么时候你对她也感兴趣了?”
欧阳君诺笑笑,随意地捡起棋子扔进了盒子里:“这个嘛。今天的那场闹剧我也在看。突然就见你出现把人拎走了。夜……”他笑的很是温吞:“别人的事情我不关心,你是知道的。我想知道的只是,你到底把她当成什么?”
百里夙夜散漫地掀了下唇:“有何关系?”
那个小猎物,很快就让那么多人都注意到了么?
欧阳君诺停下手上的动作,镜片后,狐狸般的眼眸浮现了一层阴霾:“夜,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如果你真的对她有什么感情的话,你体内的……”
“够了。”百里夙夜站了起来,冷漠得如同一尊神祇:“欧阳,如果你来只是说这个,可以走了。”
他很少说这么多话,多数都是漫不经心的高高在上。
如今却从他嘴里听到一句:“够了。”
欧阳君诺垂眸,掩住无奈,随后,腹黑的笑容缓慢浮现:“今天你也累了,耶律修的事情我们可以改天再说。我先走了。”
他也起身,没有过多停留,离开了凉亭。
百里夙夜慵懒地站着,摊开的手心中,一枚白色的棋子已经化作齑粉,飘散在了空气中。
滴答……滴答……
偌大的房间中,只有水更漏的声音缓慢清晰地回荡。
闻人千绝揉了揉眼睛,不知道自己睡到了什么时辰,醒来的时候身体倒是完全不疲倦了。似乎热水里有什么有益之物。
她起身拿起了自己的古刀,推门打算离开。
奇怪的是,门丝毫不动。
她被锁在这里了!
闻人千绝冷冷地挑眉,百里夙夜那个死变态,打算困着她到什么时候!唇边一丝傲然的笑意,她就不信,自己出不去!
在周围小雕塑上仔细摸索着,她寻找一个能打开大门的机关。
吱呀……
大门缓缓地开启,闻人千绝冷笑道:“七殿下终于想起来我了?”
门逐渐打开,温柔的嗓音也如流水般缓慢地流泻而出:“不是七殿下,你失望么?”欧阳君诺站在门口,一身白衣,翩翩儒雅。
天生的尊贵气息弥漫,他伸出自己的手,狐狸般的眸子缱绻温柔:“千绝,我来接你出去。”
闻人千绝见是欧阳君诺,确实是有点惊讶的。
能在夜宫当中来去自如,还能来给自己开门,不会是死变态百里夙夜授意的吧?她摇摇头,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百里夙夜才不可能这么好心!
“谢了,欧阳。”她不多话,直接跟了上去。
欧阳君诺的镜片后面闪过腹黑的光,他一边走着,笑意温柔:“不必谢,记得我说过的么?我不做赔本的生意,我有我要的东西。”
“不过……”他淡淡拉住了闻人千绝的手,脚下的速度加快了:“我们得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