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只是不怎么精致,像是平凡人家。
苏珝错疑惑,这个时候楚衔玉还有什么客人要来见?
“皇后娘娘,走!”莫峥这时还没有人发现他们,指着另一条暗林矗立,暗光沉浮的小径,对着她道。
苏珝错点点头,错过这个机会,怕之后便没有机会了。
眼下的形势,让她没有选择了。
摒弃心头突然大作的不安,她回头凝视了大门一眼,还是跟莫峥悄然离去。
她不知,那座不起眼的马车正是深夜出宫的白玉容归的座驾,更不知这一错过再度将两人推到了难以逆转的极端。
在苏珝错与莫峥前脚刚走的那一刹,白玉容归坐在马车上喝令四周的人,将整个府邸严密封锁,屏息等到楚衔玉的出现。
而灯火通明的书房内,楚衔玉闭目安然等待。
待老管家匆忙从外面走到门前的时候,正好之前的黑影出现在房中。
“回禀大人,别院中的人已经顺利出逃。”
一直紧闭的眼倏的睁开,眼中有着不曾遮掩的厉芒与杀气,珝错,这是你的选择,不是我逼你而选。
“公子,门外有一大批人围住了府邸,要您前去相见。”老管家的声音在黑影之后,恭敬响起,声音似往常一样亲和,不见半分慌乱。
“好,我这就去。”楚衔玉起身,对黑影一挥手,对方便悄然消失。
楚衔玉整理了一下着装,迈出书房的门口的时候,他的目光朝别院的方向看了一眼,似留恋似祭奠,片刻之后眨眼敛去了里面的光芒,恢复到如墨般的沉寂。
昂首阔步来到了大门口,一打开门就被堆聚的火光照亮了眼睛,四周全是身穿侍卫装,手持长剑的人。他顺着火光堆簇的地方望去,那里有一座不起眼却低调张扬着的马车。
目光一转,他走下门口的台阶,恭敬的对着来人躬身行了一礼,“容亲王远道而至,衔玉倍感荣幸。”
马车内的人慢悠悠的答:“本王以为衔玉不敢见本王呢。”
“哪儿的话,王爷大驾,何不提前跟衔玉说一声,也好让衔玉好好准备,为您接接风。”楚衔玉继续与他周旋。
“跟你说一声。”里面的冷哼,“好让你将你的尾巴藏好,不被本王发现吗?”
楚衔玉躬着的身子一僵,“衔玉不知,王爷何出此言?”
一来一回的周旋让坐在里面的白玉容归没了耐心,车帘随风而扬,白玉容归穿着一袭白袍,墨丝飞扬,五官绝丽,长身玉立的站在了车辕上。眼波极淡,神色傲然,一呼一吸间尽是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
楚衔玉见他现身,虽惊于他的气势,但是也没有被吓到,继续安然的等他的回答。
白玉容归睨视着下方的楚衔玉,负于身后的手挪了出来,手中捏着一张与月色相容的面具,目光流转其上,语气却森寒无比:“以前本王也听闻过玉质胭这类神乎其技的东西,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还能亲眼见到,而且还是****都见到,它是最好的换容良药,以至于本王到今日才发现其中的奥妙。”
楚衔玉知道这是文柔给他的,虽然他之前交到文柔想法设法将白玉容归带到这里,但是他却没想到她会用这样愚蠢的办法。
心头气愤,但是他的脸上还保持着亘古不变的和悦之色,看了一眼他手中那薄若蝉翼的面具,笑道:“这种珍品若非王爷与衔玉同赏,衔玉也无从知晓,那王爷今晚所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开开衔玉的眼界吗?”
白玉容归眼中的戾气渐渐显露,“衔玉心思素来灵敏聪慧,今日为何这般愚钝,让本王不得不心头猜忌。”
“不知王爷猜忌什么?”楚衔玉不耻下问。
“你到了这时还不懂吗?”白玉容归身子前倾,目光扫视了四周,只要楚衔玉再敢跟他绕圈子,他就要踏平了这处府邸。
“王爷言重,衔玉真不知。”楚衔玉为难道。
“好,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帮你记起来吧。”白玉容归收身倚在了后方的车梁上,对身后的人吩咐道:“将人带出来。”
“是。”后方的人答复,瞬间一个披头散发,裹身的衣服寸寸断裂,伤口与鲜血齐齐翻飞的人从马车后面被九虚带了出来。
楚衔玉见到那人的时候,瞳孔一缩,随即镇定出声:“衔玉不明白王爷所为。”
不等白玉容归发话,九虚一把扯住了那人的头发,将低着头的那人强迫着仰起了头,因为之前拷问的时候避开了最易被识别的脸,所以就算身上已经皮开肉绽,但是她的脸却完好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