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道出想要离开这里的想法。
所幸她这般失态,这般肆无忌惮的哭泣,自己一直都在她的身边。
在苏珝错尽数发泄着近段时间的各种委屈与惊慌的时候,殿外一直苦等不见白玉容归前来的青瑶终于坐不住,从她那边赶了过来,本来以为自己可以畅通无阻,不想自己刚走到台阶前,就被宫人拦住。
“宜妃娘娘,请留步。陛下已歇息,交代任何人不得打扰,还请娘娘过些时候再来。”
“好大的胆子,竟敢挡本宫的架。既然陛下正在歇息,你更应该让本宫进去照顾陛下,让开!”青瑶是铁了心要见里面的人的,容不得旁人阻拦,作势要闯。
宫人见青瑶不好对付,躬身跪下道:“娘娘息怒,陛下有交代,奴才不敢不从。”
“你的意思是本宫的话你就可不听了。”若是里面的人是温陌君,青瑶定不会这么说,但是她清楚里面的人不是,所以知道对方是有意不见,所以才会这般闹。
“奴才不是这个意思,请娘娘见谅。”宫人对青瑶的胡搅蛮缠无力招架,但是之前苏珝错的交代他更不敢违背。
青瑶刻意为难宫人的话都一字不露的落入了殿中的两人耳中,苏珝错这才收拾了情绪,从白玉容归腿上起身,边擦眼泪边道:“是我交代他们不让任何人进来的。”
白玉容归轻轻颔首,伸手替她擦去另一边的泪眼,道:“做得好。”
苏珝错听闻之后,抿唇一笑。
白玉容归顺势拉着她的手,将她从榻下捞起来,仿佛了怀中紧紧环住,声音恢复了往日的不羁与调笑,“我知道你是不愿意让其他人打扰我们,我明白的。”
苏珝错本意是不怕青瑶冲进来再巧设胡编,落在他耳中成为了这个意思,也是哭笑不得。
白玉容归见苏珝错将枕在自己的肩头,便淡声对外面正准备大闹的人道:“宜妃,朕已歇息,有事明日再谈。”
青瑶听里面的人说话,声音与温陌君极为相似,却有着白玉容归独有的音色,再看被烛火投影在门上的剪影,便道:“陛下,臣妾有要事求见。”
“朕不是说了吗?有事明日再谈。”
里面的声音已经含着一丝怒意,青瑶听后纵然再不快,也不好强行硬闯,在门口枯站了一盏茶的功夫,才不甘不愿的转身离去。
听闻脚步声离去,苏珝错才从白玉容归肩头直起身,不等她说话,白玉容归已经伸手解开了她的亵衣。
苏珝错一看,大惊,“你……”
“别动。”白玉容归没想到她会那么大的反应,伸出另一只手按住了她,道:“我看看你的伤。”
苏珝错才知自己想岔,脸色一烫,别开了脸。
白玉容归看着里面裹着的纱布洁白如初,没有血丝沁透,才将她从怀中掏出,放在自己身旁,揽着她一齐躺在了榻上。
四周染着火炉驱散寒气,殿内一片温暖之色。
苏珝错与白玉容归并肩躺在狭小的榻上,却觉得这是她最为幸福的时刻。
“容归。”她与他沉默了许久,以为身旁的人已经睡着,出声试探。
“我在。”白玉容归低柔的回答,同时紧了紧拦住她的肩。
“你我多久没有这般安静的相处过了?”苏珝错回忆着问道。
“嗯。”白玉容归唇角微扬,“是很久了。”
“容归,我无意要你放弃你坚持已久的目标。”苏珝错迟疑了一下,还是开了口,“我只是希望本就时日不多的他能平静走完这截路,我、你、他我们三个人的人生起伏跌宕,也算是同病相怜,况且他……曾给予了我不曾想过的一切,所以我也会有这般希望。”
白玉容归见她再提温陌君,目光微微一沉,却没有打断。
苏珝错见他没有出声,怕他会再度不悦,侧身将自己紧紧的靠着他道:“但是你若因为这件事而痛苦,那我不会强求。”
“你会选择用你的方式来保护他,是吗?”白玉容归替她补完了她想要说的话。
“容归。”苏珝错不知道他是否生气,伸手抱住了他,免得他再将自己扔下去,“我不会伤害你,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会怪你,我……我不能失去你。”
白玉容归听闻她的话,忍不住轻叹了一声,“当初我就是被你的这份倔强所吸引,如今也被你的这份倔强所苦恼。”
苏珝错不知这是好是坏,不松手。
白玉容归也侧过身,两人一面相对,苏珝错这才看到他脸上弥漫的不是怒气,而是无奈,和一丝纵容。
“我不想你再因这件事而痛苦,更不想看到你再受伤,阿珝,我们还是按之前的计划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