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瑾也没料到钟覃这般心狠,自己的亲身女儿都可不顾。
钟诺涵突然眼色一厉,主动将脖子送入素瑾的发簪末端,素瑾飞快察觉立刻扔开了发簪,但是还是晚了些,钟诺涵的脖子被划开了一道食指长的伤口,瞬间鲜血倾泻了整个肩头。
钟诺涵一语未发就跌了下去,身子落在被血沁过的地面,悄寂无声。
素瑾彷徨无依,心神错乱下也跌下了马车,六神无主却本能的朝着苏蔓吟爬去,嘴里喃喃道:“娘娘,娘娘。”
“蔓吟。”苏蔓吟本就失血,经过这一番的放血,整个人感觉无比的冷,被素瑾抱起那股刺骨的冷却沁入骨髓般紧紧贴合。
“娘娘,这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没有援军,没有就住,国家危在旦夕,陛下危在旦夕,四周全是殷殷的红血,一切都让她感觉那么的绝望。
钟覃不管身后的动静,望着退无可退,只能扶柱喘息的温陌君,阴测测的笑道:“陛下,以后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臣再次恭送陛下升天!”
温陌君垂手而立,听完钟覃的话后,蓦地抬起脸,目光望着墙头之外的湛蓝天空,那里晴空万里,无一朵白云飘荡。
但是却有着温煦的东风徐徐而来。
“你没机会了。”他缓缓启唇,嘴角缓慢的绽放了一抹冷肃的笑意。
钟覃还未从他的话中体会出什么,突然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擦着他的裤脚定在了他的脚边。
瞬间所有的期望退怯,所有的热血冷寂,一股彻骨至寒的冷意瞬间侵袭了他整个身心。
“钟覃,你竟然敢谋反!”张涥一身银亮盔甲,威风凛凛的立于墙头,血色的披风烈烈飞扬,手中的弓弩还保持着离弦的姿态。
钟覃被张涥的这一突然而至的声音震惊的愣在了原地,不等他反应,后方出现了一片整齐划一的马蹄声,踩着喧嚣急急驶来,一声一声踩入他的耳朵,踢入他的脑海。
瞬间一股死亡之息笼罩在了他的全身。
“陛下,属下酒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张涥的身子从墙头一掠而下,银亮的盔甲映着浅金的日辉,破云而来,格外耀目。
他身子如同展翅的大鹏指摇而下,急急掠向温陌君所在的地方。
苏闻从地上爬起见到被百姓窜逃的大门被一片身着战服的士兵涌入,而且还牢牢的把关,鬼诣的身影在那群人中若隐若现,再见张涥破空而来,他知道之前的噩梦已经过去。
他起身看了看依然站在温陌君前,不肯离开的钟覃,不敢掉以轻心,人被逼入绝路,一定还会殊死一搏!
他不能让温陌君龙体有损!
如他所料,钟覃被绝望寸寸啃噬,被恐惧丝丝俘虏后,心神出现了一瞬的空白,随后被死亡笼罩的他突然回神,如今自己想要活命已经不可能了,还不如拉着温陌君一道下至黄泉,这样他也不虚此行了。
想着,他的身子再动,匕首泛着夺取人性命的寒光,对准已经无力躲避的温陌君的心口插去。
“陛下!”正在快步朝着温陌君走去的苏闻,见到此幕,心神紧凛,脚下的步伐更是迅速。
张涥的身子还飘在半空,见到钟覃还要垂死挣扎,不做迟疑,再度搭箭上弩,瞬发而至,渐渐准确的刺入钟覃的后背,正在举着匕首靠近温陌君的他,身子猛然一震,嘴角因羽箭的刺入而溢出了鲜血。
但是依然没能阻止他前进的步伐。
张涥想要再度搭箭的时间不够,加快速度也无法在那个生死关头靠近温陌君,心头大骇。
鬼诣领着人从门口跑入,入眼的便是温陌君生死攸关的这一幕,他拼出全力奔跑,但是也无法阻止这样一幕。
一直心神难宁的苏蔓吟在张涥的声音中听出了不妥,想要回身望去,然却没了力气,只能下意识的低唤:“陛下。”
素瑾望着钟覃拼死也要杀了温陌君,整个人已经被那样惊险的情形震住,一时之间无法分心来照顾苏蔓吟。
钟诺涵半昏迷半清醒,睁眼望着还执迷不悟的钟覃,眼底尽是苍凉的嗤笑,机关算尽,舍尽一切,到头来亦不过是水月镜花,空梦一场。
温陌君看着直直逼来的匕首,它宛若吐着信子寸寸靠近的毒蛇,狰狞着它最美丽的色泽,张嘴要将他整个吃拆裹腹。
果然是天命难违吗?
自己还是终究难逃这一劫?
他扶着柱的手因为这不可逆转的命术而放开,此生最放不下的都已经放下,还有什么留恋的。
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而已。
寒烈因为自己的人进入战场的缘故,快速的从杀手中抽身,回头望着被钟覃的匕首逼至了胸口,且已经一脸无望的温陌君,不顾自身的伤势拼力一发,隔空对准钟覃的后背打出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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