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不由出声道:“那朕洗耳恭听钟卿的肺腑之言,看看我朝苏相到底犯下了多大的罪!”
“是。”钟覃放眼看了看四周,他的眼线收到了他的暗示,纷纷正色等待时机。
“苏相是我朝重臣,肩负着为百姓牟利,为陛下分忧的大任,且苏相两朝元老,深得民心,应当重民计,知民声,了解百姓的凄苦安乐,但是苏相身为我朝大臣,是百姓信任的大人,是陛下信任的忠臣,但是这样的大人,这样的忠臣却为了一己之私,想要毁灭央央诏月,想要百姓流离失所,为了成就自己的可耻野心,还不惜放火烧去了众多百姓的赖以生存的家园,致使众多百姓无家可归,妻离子散,甚至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说道激动处,钟覃撩袍跪下,字字挚恳,道:“陛下,这样的谋逆之臣我诏月断断不能留啊!”
温陌君听闻钟覃对苏闻的控诉,抬眼望了一直没有出现动静的马车方向,随后才看向苏闻,声音低沉而持稳:“苏相,你可有话要为自己辩解?”
苏闻听闻温陌君的声音,见到他泛白的脸色,心头陡然一沉,这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为何不见蔓吟?
他的目光在四周扫视了一圈,望着温陌君却未置一词。
钟覃见苏闻未对温陌君解释,俯首道:“陛下,苏相已经无言以对,这个罪名非臣不肯为苏相洗清,而是面对无辜的百姓,面对他们悲痛的眼神,面对他们殷殷关注,臣不敢徇私!”
温陌君望着一心想要落实苏闻罪责的钟覃,望着苏闻的目光重了几分,“苏闻,你身为一朝宰相,面对这样的现状,难道真的无话可说?”
苏闻的不言不语,他明白,是为了替他隐瞒他之前为了铲除异己而做出的牺牲,苏闻是代他在付出代价。
但是他如今也只是一个被老天握住了命脉的人,不知尽头的那一日何时就突然而至,他不需要流芳百世,也不需要永不相望,更不想无依无靠的活着。
所以他不需要苏闻这份好意,才一再的出言提醒。
苏闻见温陌君再度出言,希望他辩解几句,但是他也不能啊,这件事不仅仅关乎他自己,还关乎错儿,更关乎整个苏家。
他不知道钟覃是如何得知错儿的真实身份的, 但是他不能让一个已经被掩盖过去的事实毁了错儿,毁了苏家,所以他纵然心有冤屈,他也不能说,不可说。
但是陛下的这份心意,他明白,同时他也很感激。
温陌君等了片刻,苏闻依然是不置一词,想要将罪责揽下,他突然起身,拂手将桌上的东西掀翻在地。
所有人被他突发的气势震住,纷纷投以畏惧的目光。
“陛下。”钟覃见温陌君发怒,不知是在为苏闻的不争气,还是在为他暗藏不露的野心,唤了一声后,收敛了心神。
“苏闻身为我诏月再想,不管是他犯下了何种罪名,都必须经过三堂会审才能定夺,朕要看到真凭实据才能公正的处置他,让百姓也心服口服,所以朕今日便不对这件事做出定夺,待证据确凿之后再以!”
苏闻不肯为自己辩解,但是他却不能这样草菅人命。
“陛下!”钟覃见温陌君真的不肯为苏闻定罪,眼中一狠,余光扫向人群的四个角落。
这时,只见跪了一片的人海中,突然发生了一声悲恸嘶吼。
“陛下!您是我们的天子,您是我们的君王,更是我们仰仗的天,小民恳请陛下为小民做主,将苏闻这个贼子就此问斩,以此平息我们心头的冤屈与怒气!“
”大胆!陛下的决定可是尔等能左右的!”寒烈自温陌君坐下之后就无声无息的站在他身后,若不是那个人对温陌君不敬,他还不会出声。
正是因为这一声爆喝,让百姓的目光都聚到了那个黑色身影上,对方冷眉寒目,气势压人,一看就是不凡之人,加之他身上还有一股常人没有的凛然之气,让他们微微有些畏惧。
一人被寒烈的气势压住,另一人又从另一头发声,“陛下,您是圣明的天子,昨夜一事虽然可三言两语被概括过去,但是留在我们心头的恐惧与悲痛却非语言能盖过的。陛下,您亲眼见到过自己的家人被埋火海,只能眼睁睁看着其死去的心情吗?你亲身看到过死里逃生,却发现四周都是火海的绝望吗?您知道四周呼救声与嘶喊声响彻云霄,却一日安挡不住那无情火舌烧毁一切的无奈吗?而且这些事,这些事都是可以避免的,若不是他苏闻放火,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是他毁了我们的一切,是他给我们安乐的人生被悲痛终结,是他让我们后半生的希望就此轰塌,小民代所有在火海中失去亲人,失去家园的人对陛下恳求,切莫姑息这等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