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钟诺涵面容猛地一变,一股极为不妙的情绪瞬间侵占了整颗心。
苏珝错被楚衔玉陡然一变的语调所惊,望着他不敢贸然出言。
两人沉默的望着楚衔玉自怀中掏出了一张信封,土黄色的封面上有着一道苍劲有礼,首尾皆洒的字迹占据了整个字框。
“蕙妃可识得这是谁的字迹?”
钟诺涵一看字迹,就愣住了。
见她不答,楚衔玉也不急,缓缓的伸手将里面的信笺掏了出来,再缓缓的展开,拿在手上轻轻挥着。
“娘娘可知这封信上写了什么?”
钟诺涵捏紧五指,强自镇定,“本宫不认识那个字迹,不知楚将军是从哪里得来的,本宫又怎会知道上方的内容。”
楚衔玉却不急,“娘娘难道不想知道这封信的抬头吗?”
“不想!”
“可是本将军却想说。”楚衔玉说着将信笺放在了眼下,声音柔亮得读了两个字:“心儿。”
两个字一落音,钟诺涵脸色瞬间惨白。
这是她的闺名,小时候母亲与父亲都是这么叫她的,只是长大之后换了名字,父亲在外都是叫她涵儿,只有回家时才会叫她这个名字。
两人当时决定用这个隐晦的小名就是怕万一有一天两人的密信被人截获,对方会从名字间找到两人。
没有想到真的有人察觉了两人的密信,真的顺藤摸到了这里。
苏珝错虽然不知道这个名字代表什么,但是看钟诺涵微变的眼神,她也知道情况不妙。
丘嬅见自家主子已经被连番的打击弄得有些慌乱,不由的出言相护:“将军,这个名讳奴婢都听得身为陌生,更不用我家娘娘了,但是将军却刻意在我家娘娘面前念着不知寓意何为!况且将军也知如今夜深,我家娘娘已经慰问了庄妃娘娘,是该回去歇息的时辰了,还往将军适可而止。”
“是吗?蕙妃娘娘是累了啊,若是你的宫女不说,末将还真是不知道,还以为娘娘是心虚呢!”楚衔玉似笑非笑道。
苏珝错看不懂素来温雅得宜的楚衔玉为何今晚会如此怪异,但是她清楚双方若是僵持下去,自然不会是好事,便故意放冷了声音,道:“丘嬅说得对,不管你们有什么话要说,此刻已经不是议事的时间,本宫累了,你们不想休息,本宫还想休息呢。”
“庄妃娘娘不要着急,事关重大,末将不得不亲自与蕙妃对质。”虽然苏珝错已经表了态,但是楚衔玉却不为所动,依然坚持固我。
“那不知将军想要与本宫对质什么?”钟诺涵见今晚躲不开,反而冷静了下来。
此刻楚衔玉拿着信却没有直接带走她,反而在这里与她周旋,说着更为刺激她的话,还不惜一再的顶撞她,想要激怒她来求证什么。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便是他掌握的证据不够,所以需要她自己的亲口承认。
如此一来,自己便有一搏之机。
楚衔玉见钟诺涵目光坚定,语气中足,便知对方已经冷静了下来。目光从什么都没有的信笺上移开,继续道:“如果末将记得不错,蕙妃娘娘的闺名就是这个吧。”
一句话将钟诺涵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镇定打得四分五裂,钟诺涵后退了一步,丘嬅也是色变,难以置信为何他会知道。
见他们主仆色变,楚衔玉更有把握了,“这个名字想来都是与蕙妃亲近的人知道,既然蕙妃不承认这封信,那末将就只能向钟大人的夫人,也就是您的母亲解惑了。”
钟诺涵听楚衔玉的语气,顿时颜苍似雪,自己的母亲秉承妇德之训,不闻他们谋划的事,一心照顾着她与父亲,备至体贴。
若是楚衔玉真将她讨教,她怕是无法招架的,到时候他便随便给自己的母安一个罪名押入大牢,那母亲不就危险了。
母亲一出事,哪怕父亲安然无事他也不会心安,自己怕是更难原谅自己了,到时候一切依然是付诸东流。
楚衔玉仿佛是有备而来,招招打中自己的命脉,让自己毫无招架之力。
但是她想不明白,之前都好好的,为何陛下一离宫,所有的事就都爆发了出来?
这是为何?
“如何,娘娘可考虑好了?”楚衔玉见钟诺涵在犹豫,出言催促道。
苏珝错不懂其中的细末,但是也能猜测一二,见楚衔玉是铁了心要对付钟家,不由疑惑,这是温陌君的嘱咐吗?
那他又是怎么得知钟家的一切琐事的,而且还能精准的截获对方这么重要的一封信,若是没有一个能接近钟家的人是不可能会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