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诣咬唇,一脸的无奈却又不甘不愿,“那陛下你可想过,若是有一****从别处得知了这个消息,就该如何接受。是该体谅陛下不想让她担心,还是该恨陛下哪怕是死也不愿见她?”
“你不会如此。”温陌君却悲呛摇头。
“陛下何以这般笃定。”鬼诣不解。
温陌君却不再说话,如今的她对他不再是一心一意,即使她现在没有发觉,但是却瞒不过他。
白玉容归回来了,而且他们还曾深夜相见。
而她始终对这件事绝口不提。
看着温陌君痛苦又无奈的神色,鬼诣愤然离去。
整个诏月皇宫能这般对他的,除去苏珝错,便只有他了。
然,温陌君却未动怒,而是对着隐在暗处的寒烈道:“去看看阿错去了哪里,有消息回来告诉朕。”
“是。”寒烈领旨而去。
巍峨磅礴的皇宫之中,一处围绕着玉兰幽香的宫殿在角落处兀自清雅。
重重宫人站在门口,严格的监视着殿内的一切情况。
苏珝错独自走到印有宁华宫字样的殿门前时,一名宫人立刻迎了上来,躬身道:“庄妃娘娘安,不知娘娘来此处有何贵干?”
“自然是来看看宁嫔妹妹,哦,不对现在她已经降为了贵人了。”苏珝错眼波一转,淡淡回答。
宫人听她这么说,满脸堆笑道:“娘娘要见贵人奴才本不应该阻拦,但是娘娘也知,宁贵人是陛下亲口下令要禁闭的人,不知娘娘可有陛下的谕旨?”
苏珝错侧头看了看胆敢拦着她的人,嘴角轻轻一扬,笑道:“本宫没有,可是本宫就是要进去,你准备如何拦住本宫。”
那人一听,眼角跳得厉害,“娘娘切莫为难奴才,若是之后陛下怪罪,奴才怕是难保项上人头,还请娘娘开恩。”
“可是本宫要是非见不可呢?”苏珝错见他如此顽固,厉声斥道。
那个人见她动怒了,更是心惊肉跳,不答应是死,答应也是死,这可如何是好。
所幸苏珝错看出他的无奈,用着怜悯的语气道:“本宫知道公公难做,到时候陛下追究起来你尽管将本宫供出去便是,反正陛下也知道你们是挡不住本宫的。”
那人如获大赦,“那奴才谢过娘娘恩典。娘娘,这边请。”
看着那个人将苏珝错带了过来,其他人惊疑的望着他,但是还是不敢拦着。
待苏珝错进去之后,其他人才质责他,那人反唇相讥,她是庄妃,咱们能拦得住?
众人一致沉默,不能。
苏珝错对身后的争论置若罔闻,迈步入内,看着纯白淡雅的玉兰花绕着墙面开得旺盛,不禁勾唇浅笑,一个心思不静的人竟然种满了这些素净的花,真是难以置信。
一个宫女自里面出来,见到苏珝错信步走来,倒吸了一口气,才结结巴巴道:“庄……庄妃娘……娘……安。”
“你家娘娘可在里面?”苏珝错见对方光是见到她就已经被吓到了,无奈的叹息,难得礼貌的问询了一句。
对方更是受惊非常,“在……在的。”
苏珝错见对方还是惊惧不已,直接跨步上前,推门走了进去。
宁轻妍刚准备歇下就听见门外宫女的请安声,一下子就坐在了床上,果然就见苏珝错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
“庄妃娘娘真是好雅兴,竟然有种来臣妾这荒废了多日的宁华宫。”宁轻妍见到自己如今狼狈不堪,再看苏珝错依然光华如昔,忍不住轻讽。
“宁贵人。”苏珝错微笑着道出她如今的位分,“本宫如今屈尊前来,可不是跟你逞口舌之争的,你确定你要这么跟本宫说话?”
宁轻妍心头有气,但是却知苏珝错说的话含着十分不满的意味,如今的自己不过小小的贵人,若是她想要了结了自己,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可是她既然这样大胆的走进来了,必然是有事相问。
“若是娘娘想从臣妾嘴里问到什么,那也得看娘娘能给臣妾什么?”
苏珝错听着宁轻妍的话,嘴角的笑意深了些,“宁贵人终于头脑清楚了一回。”
“娘娘客气,在宫内生活了那么久,才懂这一个道理,臣妾甚为惭愧,所幸还有用武之地。”宁轻妍仗着她有事要问,脸上不自然的有了几分得意。
“用武之地?”苏珝错听闻这个词,不禁摇头,“你确定你可以将她用在本宫这里?”
宁轻妍脸上的得意短暂的停留了一会儿,才道:“会有用的,因为娘娘想知道的,一定是娘娘现在迫切想知道,而臣妾又刚好知道的事。”
“哦,看来宁贵人心中有数啊。”苏珝错挑眉。
“臣妾已经在这里呆得太久了,都快忘记这外面的风,外面的云是什么模样了。”宁轻妍也跟着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