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衔玉与苏闻的安然,还要兼顾容归的计划与安排,那这一路到底会发声多少不可预料的事。
“其实,”白玉容归见苏珝错眼露忧思,又开口了,“美人儿,你若是不愿意,我有法子让你不随他去的。”
“不,我要去。”苏珝错却格外坚持,之前不去是不想与温陌君过多的时间独处,但是她隐约窥视到了这一路的风霜,她的心就变得不安定。
不管是出于对温陌君的那份残念,还是对白玉容归贵的维护,她都参与这场变化。
因为她想知道苏蔓吟口中的真相,她想知道苏闻对她,对她的母亲到底是何感情,她更想知道温陌君当初娶苏蔓吟的原因是什么,想知道他不惜背弃自己也不能说出口的那个原因。
她想知道太多太多,她不知道的东西。
白玉容归见她这般坚持,目光深凝了片刻,随后又道:“好,记得我的话,不要以身犯险。”
“嗯,我知道的。”苏珝错点头,对他放心一笑。
白衣容归离去之后没多久,纤阿就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三个大包裹和两个箱子,十分沉重的样子。
苏珝错看得有些吃惊,“纤阿,这……”
纤阿见苏珝错很吃惊,笑着指着包裹与箱子解释道:“娘娘,这是您素日里爱穿的红衣,奴婢已经装好了,箱子里一个是您素日爱吃的糕点,另一个是为您准备的暖壶,因为怕路上坏了没得换,奴婢多准备了些。”
苏珝错听后,微微头疼道:“纤阿,本宫此行不是去避暑,而是去瘟疫前线,这么多东西太累赘,将红衣挑两身能换便是,糕点与暖壶就不必了。”
“啊!”纤阿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才醒悟,“好,奴婢马上去收拾些寻常药物防身。顺便去找找药炉,路上为您熬点增强体质的药。”
说着,她又将包裹和箱子重新搬了出去。
苏珝错望着纤阿自言自语的退出去,难得脸上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这纤阿怎么跟往常不一样了,没有那份小心翼翼与谨小慎微,反而有几分油嘴与神叨。不过她不是不能忍受,也就随她了。
一下午纤阿就在不停的将东西精简,而苏珝错则呆在殿内,望着一直被自己私藏的武器,不知道该选哪一个,当目光望着其中一把泛着冷芒的剑时,眼底情绪翻涌,好一番自抑才恢复了常色。
往昔的画面对她仍有影响,以至于如今的她还不愿意用剑。
随手挑了一把精炼细软的匕首,将其旋转成镯贴在手腕处,仔细端详了一番,才满意的点头。虽然自己未必会有危险,但是防身还是必须的,这个武器并不引人注目,刚好合适。
刚收好武器,确定它不会被人发现,就听门外响起了一声尖细而又小心的声音。
“启禀庄妃娘娘,奴才奉陛下旨意,来请娘娘去东门候着。”
苏珝错摸着手镯,边试手边道:“陛下可忙完了?”
“陛下目前还在与几位大臣在议事,但是已经进入尾声了。”门外的福全将自己的声音收缩到最谨慎的音调,躬身回答。
“好,你去殿外候着,本宫待会儿就出来。”
“是。”福全退身出去,走时还用袖擦了擦冒出头的汗,好险,好险。
苏珝错掩袖走出了殿外,见纤阿还没出来,便唤了她一声,纤阿应声而出,这次没有她手里只拿了一个包裹,虽然有些大,但是好了许多。
“娘娘,奴婢给你选了三件衣服,您要不要看看,不喜欢好立刻就换。”纤阿说着就放下包裹,准备拆。
苏珝错立马阻止,“别弄了,待会儿晚了时辰,陛下怪罪,本宫可不保你。”
纤阿一听要得罪陛下,将包裹背起,道:“好,那奴婢听娘娘的话不弄了。”
两人出去之后,福全立马去撩开软轿的帘子,躬身请道:“娘娘请上轿。”
纤阿扶着她上轿,坐下后,放下轿帘,福全才喝声让抬轿的人前行。
行了一段路后软轿落定,纤阿撩开轿帘,福全殷勤的上前扶着苏珝错下来,这时一辆悬挂锦须,车辘雕刻着龙纹的华贵马车已经停在了东门门口。
福全将苏珝错扶下之后,就小跑上前站到车旁对里面的人卑躬屈膝道:“陛下,娘娘已经来了。”
“好,通知其他人准备启程吧。”温陌君清冷的声音透过帘幕传了出来。
“是。”福全回身扶着苏珝错往马车那边走去。
临入马车时,苏珝错交代福全,“本宫的侍女不得离开本宫五米之外,你好生安排。”
“是,是,奴才遵命。”福全有些意外,但是还是忙不迭的点头。
她的要求不管多出人意料,还是必须满足的,这可是整个皇宫除了陛下第二个绝对不能得罪的人。
他还想多活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