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她自问,却又不想深入的探究。
裹紧了身上的衣物,宋希濂出了门,才发现,原来他们一直躲在荒芜的孤山上,四周荒瘠无人,连树枝都看不到。
她苦笑,真不知道赫连君亦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走到木屋的后面,她果真找到了藏在草垛下面的马车,和拴在旁边的马匹。
抚摩一片枣红色的马,宋希濂怔怔的看着木屋,想到里面昏睡过去的那个人,终究还是将它留下了,上了马车,挥着马鞭,行驶在风雪中。
马约莫前行了一个小时,四下还是白茫茫的一片,身子一支,宋希濂看着前方的小山坡,又看了看后面。她还是很担心赫连君亦会追上来,毕竟那包大胆还是不可信的。
放开一匹马,解开头上的发带将另一匹马的眼睛蒙上后,又脱下了一件外套挂在马车上,做完这一切之后,宋希濂手中的鞭子从风雪中呼啸而至,狠狠的抽在了马背上。那马一吃痛,再加上一眼一片黑暗,像疯了一样拖着马车直往前方奔去,片刻之后,山间响起了一声巨响……车毁马亡。
天空,白雪飘飘,纷纷落下,犹如繁花……看着身后渐渐被淹没的脚印,宋希濂纵身一跳,翻身上了马,却不知道该往何处去,思绪再度回复到出来至此之时。
天地虽大,已无归家。
她仰起头,仍冰凉的雪瓣落在脸上。慕容池,你可是我的归处。如果是,告诉我,我该怎么回来找你,要不要找你,可是我该怎么摆脱这个心病。
又或者,我注定要浪迹天涯,孤寂一生。像赫连君亦所说的一样,承受属于我们自己的寂。
茫茫无涯的雪地上,一匹白马,一单白色孤影,在缓慢的前行。
“皇上。”屋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声音,慕容池抬起头,目光从桌上的地图上一开来,落在那个满身是雪的人身上,心里突然一片恐慌。
“说。”他冷冷的说道,声音却有些颤抖,绕路追上去的人,现在或多或少该有些消息了吧。隋安现在正处于攻打笉州的关键时候,他无法抽身前去寻人,不仅如此,他还不得不回宫,处理一大堆奏折。
州失陷指日可待,可是,在大厥的探子目前都没有看到赫连君亦回国。
赫连君亦,你的复国梦呢?就这样放弃了?
“刚才前方来信,说在断肠崖下面,看到了赫连君亦的马车……”
手上笔陡然落在地上,溅起的墨子,洒在他白色锦袍上,像画上去的颓靡的花朵。
“积雪太厚,很多东西都找不到,就看到了那粉碎的马车,跌得到处都是,还有隐隐可见的血渍。”说罢,那人递上了一件带血的袍子,放在头上。
单手放在伏案上,慕容池吃力的前行了一步,伸出的手不由的颤抖了一下,随即僵持在空中,不敢再碰那件衣服。
那件白色的衣服,是当时她在客栈和他分别时所穿的衣服,白色的丝绸锦袍上,用金丝绣着精致的兰花,坠在袍子的边角,仿若初生。
倒抽了一口气,他转身,不再看那袍子,只是闭上眼,用力的捂着胸口,正了口气道,“还有其他线索吗?这个可能是赫连君亦的藏眼法。”
是的,一定是藏眼法,如果找到衣服了一定能找到人的。
“好像在我们去之前,已经有人去过了,那地上的脚印还没有完全被覆盖。”
扶着桌子的手猛然一软,慕容池险些后退一步,想起在宫中见到她抗包袱走的飞快的样子,那个时候,他就有一种直觉,她可能一去不复返。
有人去过是什么意思?有人带走了尸体吗?还是又是假象?他突然不清楚了,深吸了一口气,他转头看着那张地图,子夜般的眸子深不见底,却又隐隐泛着点冷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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